魏凝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胸口,自從吞下毒藥之後,已經是第五天了。五天,隻能呆在這個狹小的屋子裡。
“吱呀”門響一聲便開了,刺眼的眼光射了進來。魏凝用手擋住了眼睛,看見趙順拿著飯菜進來。
“這是…午飯嗎?”魏凝現在隻能從這裡來判斷時間。趙順把飯菜放在了她麵前,說:“趕緊吃,吃完待會兒才有力氣跑路。”
魏凝不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事。雖然已經死過一次了,但是人還是本能地會對死亡感到恐懼。
其實她並不餓,但是她仍然告訴自己,一定要吃飯,好好吃飯。就算死,也不能做餓死鬼!
趙順看著魏凝不發一言,隻是低著頭安靜地吃飯,忍不住問:“你不害怕?你都不問問我,接下來要帶你去哪兒?”
“如果我說我害怕,你會放我走嗎?”魏凝反問。
趙順搖搖頭:“你這小丫頭,還真是比尋常孩子聰慧。得我喜歡。衝著這份喜歡,我一定會給你留個全屍的。”
魏凝苦笑。其實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她已經發現這個趙順不簡單,那個張吉基本事事都聽他的。
趙順見她吃的差不多了,便把飯菜收了。喚張吉進來。張吉手裡拿了一個黑色的鬥篷,魏凝一抬頭,張吉便把鬥篷罩到了魏凝身上。
張吉用麻繩把魏凝的手腳綁了,把魏凝抱了起來。魏凝心下驚恐,聽見趙順說:“你現在給我們指路,那個通往城外的密道在哪兒?”
原來他們是這個打算。眼下這種情況,魏凝隻能受他們挾製。但是那條魏凝知道的密道是在衛淩風房裡,原本魏凝是想拖延時間,或者是引得他們往衛國公府走,好借機逃跑。
現在自己連活動都困難。魏凝隻覺得自己騎虎難下,也不知道他們要是發現自己騙他們,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魏凝被他們抱著出了屋子。她這才看清,自己應該是身處京州城一個庭院裡。那個茅草屋就是在馬廄旁邊,難怪裡麵堆放的雜草都有一股畜牲的味道。
這院子很小,隻有兩間瓦房,與馬廄、茅草屋成合抱形狀。走出院子,魏凝才發現這地方是在巷子儘頭岔開的一條小路裡。這小路通往院子的門,隻能容納一人出入。
真是隱蔽的不能再隱蔽了。小路的入口還建了一道石門,若非仔細搜查,平常人還真的覺察不出這巷子居然還岔開了一條小路,而這小路隻通往張吉、趙順住的院子。
魏凝被他們抱著,來到了大街上。張吉右手拿了把尖刀,頂在魏凝的後腰上,示意她乖乖聽話。
魏凝看著街上的行人,來去匆匆,這裡距離衛國公府甚遠。魏凝不停地思索對策,卻眼尖看見了衛淩風。
他穿著褐色的錦袍,頭上戴著紫金冠。正帶著一群官差,拿著通緝令在街上到處張貼。
張吉和趙順偽裝的很好,他們一直逐漸靠近衛國公府,沒被任何人發現。
“這丫頭,果然是滿嘴謊言。”趙順聲音中帶了點陰冷,他已經漸漸感覺不正常了,他壓低聲音對張吉說:“趕緊走。”
“我沒有說謊。”魏凝急了,如果就此撤退,回去之後還不知有什麼下場。前麵就是京州權貴居住的地區,平常也是有很多官兵巡防。魏凝就是想要把他們引到那邊去,引起官差們的注意。
“密道就在前麵。”
趙順拉著張吉想往原路返回,忽然就看見一大群官兵向著他們走來。
“什麼人?”為首的一個官兵看見他們,臉上露出懷疑。
前邊是京州城權貴居住的地方,平常往來的百姓本來就十分稀少,再加上現在魏凝失蹤,更是戒嚴。
他們三人罩著黑色的大鬥篷驟然出現在這兒,很快就引起了巡邏官兵的注意。
張吉有點慌了,抱著魏凝撒腿就想跑。趙順馬上拉住了他,對著為首的那個官兵說:“走錯路了。”
“你們。把鬥篷摘下來。”為首的官兵狐疑地看著他們,魏凝身上披得鬥篷十分大,全身都遮住,隻露出兩隻眼睛。
“官爺,我們三人經了火災,臉部燒傷嚴重,就是不想嚇著彆人才披得鬥篷。要是把鬥篷摘下來,我怕嚇著官爺。”趙順說完,又附在那人耳邊低語幾句,從懷裡摸出了幾兩銀子塞給那人。
那人猶豫了會兒,把銀子在手裡掂了掂,還是放進了自己懷裡。
眼看官兵越走越遠,魏凝心裡十分焦急,忽然看見剛才見過的衛淩風邁步往這邊走了過來。
衛淩風不知為何是一個人,他麵無表情地在路上走著,步子慢慢悠悠。
張吉的刀依然頂在她的腰間,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衛淩風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這樣徑直從他們身邊
經過。
趙順馬上拉著他們火速離開。
回到茅屋內,張吉把魏凝放了下來,甩手就給了魏凝一個耳光。
魏凝頓時臉頰火辣辣地疼,兩行鼻血從鼻腔內流了出來。
“這丫頭,鬼心思真多!”張吉罵道,“今天要不是你發覺得早,我們就回不來了。”
趙順陰測測地看著魏凝,魏凝倔強地抿著嘴。雖然心裡害怕,但是她也毫不示弱地回瞪著趙順。
“下麵我們該怎麼辦?”張吉對趙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