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淩風的麵容看起來很平靜,他上前拉住魏凝的手,說:“彆害怕。他們現在暫時不會對我們動手,隻是把我們關起來。”
好黑…現在應該是晚上了吧。魏凝看見麵前有一排粗粗的木質欄杆,上下被人裝訂的十分結實。魏凝猜測,他們應該是被人關在了某個地方的地牢裡。
她乾脆坐了下來,才發現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
衛淩風似乎很難受。他盤腿坐在地上,一直沒有再說話。
“衛淩風?”魏凝擔心地喚了他一聲。
很久都沒聽見衛淩風回答,魏凝忍不住伸手去拍他的肩膀。
這一碰,才發現他渾身火熱。
“衛淩風!”魏凝大聲叫了他一聲,伸手摸到了他的額頭。
手上馬上就被汗水濡濕了,衛淩風的額頭燒的滾燙。
“撲!”的一聲響。衛淩風歪著頭倒下去了。
“來人啊。”魏凝站起來,用力拍著欄杆。
魏凝拍欄杆拍了許久,都無人回應。魏凝嗓子都喊啞了,感覺火辣辣的疼。
她很焦急,但是又不知該怎麼辦。
忽然前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有人來了。
魏凝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她往前看去,一點光亮在前麵亮起。魏凝才看清,一個黑衣人一隻手舉著一盞油燈,另一隻手提著一個食盒站在她麵前。
那黑衣人掏出鑰匙,打開牢門,把食盒放在地上轉身欲走。魏凝趕緊指著躺在地上的衛淩風大聲說道:“他身上有傷,病的很嚴重。你們救救他!”
黑衣人看了魏凝一眼,把油燈舉到了衛淩風跟前,看見衛淩風果然麵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從臉上滴下來。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扔到了魏凝麵前,說:“這是七風散。你把它倒在他傷口上。”
黑衣人說完就走了。留下了那盞油燈。借著光亮,魏凝趕緊撿起那個小瓷瓶。她舉起油燈,查看衛淩風的傷勢。
衛淩風身上有多處刀傷,其中後肩上的傷口最為嚴重。魏凝把油燈放在了衛淩風旁邊。她用力地把衛淩風翻了個身,解開了衛淩風身上穿的錦袍。
解開錦袍,露出了裡麵穿的白色衣衫。魏凝才發現,衛淩風裡麵穿的白色衣衫幾乎都快被鮮血染紅。
魏凝看著不忍,她是名女子,從小就長在深閨。這種事情,她還是第一次遇上。
她解開了衛淩風穿的衣服,看到了後肩上的傷口。傷口很深,隱隱可見白骨。魏凝打開瓷瓶,把藥輕輕地倒在了衛淩風的傷口上。
衛淩風的身體忽然就抽搐了下。
“痛…”已經陷入昏迷的衛淩風雙眼緊閉,無意識地嘟囔。
魏凝的眼淚瞬間就落下來。雖然她反複告誡自己,這種時刻自己更要堅強,不能脆弱。但是看見衛淩風傷成這樣,她心裡還是十分難過。
魏凝想起,前世衛淩風也是四處征戰,經常受傷。像他這樣的人,也許早就已經習慣把傷口留在心裡,不對外人表露了吧。她與衛淩風並未真正圓房,所以也沒有看過衛淩風的身體。如今想來,自己作為妻子,卻是虧欠衛淩風良多。
若非這次受傷,她還不知道衛淩風身上居然有這麼多傷痕。衛淩風現在才十四歲,但是僅僅是後背,就有七八處的大小傷痕。
“對不起…”
魏凝看著衛淩風那張蒼白又俊美的臉,低低地呢喃道。
衛淩風覺得腦袋很沉重,他好像聽見有人在叫他,但是聲音很模糊,他根本就聽不清。
他又看到了那個女孩。
站在花叢裡,甜甜地對他笑。
那女孩手裡舉著一隻蝴蝶風箏,那風箏飛呀飛呀,女孩十分開心,手裡拿著長長的線,在花田裡到處跑。
可是忽然一陣風刮過,那風箏掛在了一棵樹上。
女孩瞬間就不開心了,她跑到了那棵樹下,順著樹乾,想要爬上樹把風箏拿下來。
可是爬到一半,女孩腳一滑,整個人就從空中掉了下來。
“小心!”
衛淩風想大叫,可是他喊不出聲,他想馬上跑過去接女孩,可是他雙腿仿佛有千斤重,根本邁不動。
他看見他的弟弟衛淩宇從遠處跑過來,接住了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