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敞生拿著銀針,要給魏凝紮針。
魏凝有點猶豫,雖然是小孩,但是就這麼在林敞生麵前寬衣解帶會不會不好啊。
“不用不好意思。”魏凝不是一般的小孩,林敞生心裡猜到了魏凝的顧慮,“如今你我已是師兄妹,撇開這層關係,我是大夫,你是病人。其他的,不必多想。”
魏凝臉紅了,她還從沒在陌生男子麵前寬衣解帶過。哪怕是衛淩風麵前也沒有。自己的身體雖然是小孩,但是思想可不是小孩。
“要不然我叫束錦進來,你教教束錦,我讓束錦給我紮吧。”魏凝還是推脫道。
“彆胡鬨。”林敞生滿臉嚴肅,“這可是攸關性命的大事。這紮針不是對準穴位就行,也講究力道和方式。不是拿根銀針對準穴位直接紮就行。”
“還有這麼多講究?”魏凝到底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於是隻能依言躺在榻上,寬衣,讓林敞生為自己紮針。
“以後我會每天過府裡給你紮針。也會好好地教束
錦。萬一哪天我不在百草堂,你可以叫她幫你紮。”
“恩。”魏凝知道學醫並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的事情。但是能學到點本領傍身,那也是好的。
林敞生很快就幫魏凝紮完了針。魏凝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畢竟自己還是孩童,林敞生可是個十足的正人君子,哪會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呢!
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謝謝。”魏凝對林敞生說道。
林敞生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魏凝的頭,說:“做什麼這麼客氣?我們現在可是師兄妹。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來找師兄。”
“好。”魏凝應道。
魏凝回到府裡,想起衛淩風身上也中了散花毒。覺得自己應該寫封信給衛淩風,告訴他解毒的方法。
哎呀,自己怎麼又想起他了?明明是一直想要避開他的好吧?
不過看在衛淩風之前那麼拚死救護自己的份上,魏凝覺得,自己也不忍心看著衛淩風七竅流血而死。
魏凝叫紫惠備好筆墨,把信寫好封好遞給紫惠,讓她趕緊叫府裡的小廝送到衛國公府去。
束錦端上一杯玫瑰花茶遞給魏凝,說:“小姐,聽
香嵐姐姐說,夫人這幾天的氣色好多了。看來林大夫的醫術確實好。之前請了那麼多大夫調理,都沒什麼效果。”
“那是自然。”林敞生現在可是她的師兄,魏凝心裡有些得意,能與以後名揚天下的神醫做師兄妹,這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對了,蔓娘那邊,怎麼樣。”魏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問束錦。
“今天剛來了大夫看過,說是個男孩呢。”束錦悄聲說。
魏凝點點頭。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爹爹這次求子的心願應該就達成了。
但願蔓娘生下孩子順利回去,這樣,府裡以後應該就會太太平平。
三年後。
“小姐。太陽都快照屁股了,您也該起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魏凝耳邊響起,束錦無奈地站在魏凝床前,開始她每天例行做的事——叫魏凝起床。
魏凝轉了轉眼珠,沒睜眼。
束錦知道她醒了,於是伸手去扯魏凝身上蓋著的被子。又好氣又好笑地喚道:“我的小祖宗,您可彆忘
了,待會兒用過早膳,您可是要跟夫人一起進宮的。”
束錦這麼一說,魏凝就想起來了,今天是申貴妃兒子的生辰,她要隨父親和母親進宮給小皇子賀壽。
申貴妃是前年才進的宮,去年誕下了皇子。母憑子貴,被皇上封了貴妃。
之前大梁朝暴亂,皇帝依靠皇後上官妍兒的母家幫助,順利當上皇帝。但是多年來皇後一直無子,皇帝納了不少妃子,但也隻有申貴妃生下了皇子。
魏凝無奈地打了個哈欠,覺得這皇家就是事多。賀壽就賀壽唄,還總是喜歡宮裡宮外聚集一大堆人。每次都是大動乾戈。
但不去肯定不行,魏凝不情願地起身,讓束錦伺候自己洗漱。
既然是進宮,那自然是跟往常不一樣。早在前段時間,許氏就去京州城的花琅鋪給魏凝訂做了進宮穿的衣衫。
束錦把衣衫拿出來,給魏凝換上。
淡粉色的羅紗衣裹身,裡麵是一條同色的水仙花拖地裙。腰間束著一條淺粉色的織錦腰帶。腰帶上麵還點綴著小粒的珍珠。
魏凝已經不是垂髫小兒了。三年過去,這具孩童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胸部微微地隆起,腰肢不堪一握,肌膚盛雪,再加上這身裝扮,更顯得她飄飄然如仙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