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姨娘放下碗筷,輕聲說:“夫人,老爺說的也沒錯。二小姐現在也快要到出閣的年紀了,成天往外跑,傳出去,確實名聲不好。”
魏凝狠狠地瞪了熙姨娘一眼,熙姨娘不動聲色,對魏凝依然是溫和地笑。
魏國公端起碗筷,再不發一言。但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許氏氣得眼淚在眼眶打轉,但魏凝輕輕地在桌子底下拉住了許氏的袖子,示意娘親無需再說。
這幾年許氏和魏國公這樣的小爭執不斷,魏凝都不希望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讓爹爹和娘親的矛盾升級。
“凝兒知道了。凝兒會聽爹爹話的。”
吃完飯,回到房間,束錦也很氣憤,說:“國公爺現在怎麼這樣糊塗。小姐學醫怎麼了?現在誰提起小姐不是滿嘴誇讚呢。”
魏凝坐在桌邊思考了下,這幾年爹爹和娘親的關係她一直都看在眼裡。魏國公心裡還是有許氏的,這點魏凝還是能感覺出來。不然府裡也不會隻有娘親和熙姨娘兩人。
這個熙姨娘,魏凝覺得有些頭疼。你說她惡毒吧,但是她也沒乾什麼缺德事情。你說她老實吧,她也是不怎麼安分,不然也不會頻頻在許氏和魏國公之間引戰火了。
其實像熙姨娘這樣的人並不難對付,但凡主母心腸硬點,精明點,像熙姨娘這種,還不是分分鐘鐘被壓在腳下?
可偏偏許氏就是個心腸軟的,軟就算了,還不喜歡爭。魏凝想,自己可得想個法子,好好代母親治治這熙姨娘。
不然總是被她東挑一個戰火西弄一下,就算不被煩死也會被膈應死。
“束錦。”魏凝招了招手。
束錦聽見自家主子喚她便走上前,魏凝對她說:“你找個人幫我盯著熙姨娘。把她每天都乾了什麼吃了什麼到了晚上都一一彙報給我。”
半個月後,魏凝終於找到機會出門。
為了不忤逆魏國公,魏凝這次可拿出十二分的精力做個乖乖女。這半個月來,魏凝是足不出戶,在府裡潛心學習女工和琴棋書畫。
今天恰好遇上了京州城寺廟舉行的迎佛慶典,各家各府的人都會出門去廟裡迎佛參拜,許氏知道魏凝向
來對這個不感興趣。於是便放魏凝去找林敞生了。
魏凝穿好衣服,急衝衝地出府,來到百草堂,卻被小春子告知林敞生一直在軍中,這半個月都沒回百草堂。
魏凝一聽就不開心了,這衛淩風,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直接就這樣把人扣留軍中呢?
“我師兄他是在哪裡?”魏凝問小春子。
“城西的駐軍部隊。”小春子回道。
魏凝上了馬車,又從百草堂折返去城西,束錦有點忐忑,對魏凝說:“小姐,軍隊可不允許女子隨便出入。尤其是像小姐您這樣的身份。萬一被國公爺知道了,可是不妙啊。”
“沒事。”魏凝說,“我今天是跟著娘親出門的,爹爹以為我是跟娘親迎佛去了,他不會知道的。”
魏凝明白束錦的意思,京州城人多口雜,更何況是軍中。她一個嬌小姐,出現在那種地方,怎麼都是不合適的。
可是魏凝管不了那麼多了。她這半個月來看了幾本醫書,已經有很多不明白的問題要找林敞生請教。
“小姐,不如你把想要跟林大夫探討的問題用紙寫下來,束錦幫小姐送給林大夫吧?”束錦提議。
魏凝搖搖頭,這個法子她之前也想過,但是她覺得
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還是要當麵探討才能得到解決。
“沒事的,束錦,我不會在那裡停留太長時間。”
馬車到了城西的駐防軍隊,魏凝剛要下車,便聽見外麵有人問道:“車內坐著的,可是魏國公府魏凝小姐?”
魏凝聽出了是奇的聲音。便讓束錦出去與奇說話。束錦下了馬車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說:“小姐,衛世子在外麵。”
魏凝十分奇怪,今個兒怎麼就這麼巧了,一出門就巧遇了衛淩風。但束錦仿佛猜到了魏凝所想,她靠近魏凝悄聲說:“好像剛才,衛世子的馬車就一直跟在我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