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覺得這事情一定有貓膩,不知道熙姨娘究竟在搞什麼鬼。
“束錦。前段日子我讓你注意著熙姨娘,可有什麼進展?”魏凝與束錦、紫惠回到房裡,魏凝問道。
束錦說:“我讓底下幾個丫鬟盯著熙姨娘,蘭蘭說,熙姨娘最近喜歡吃酸的。其它的,倒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
魏凝皺了皺眉頭,再問:“那熙姨娘平常喜歡吃酸的嗎?”
束錦搖搖頭:“不清楚。”
見沒打探出其它的,魏凝便把這事情略過了,叮囑束錦讓底下人更加注意熙姨娘的舉動。
魏國公府,熙姨娘房內。
熙姨娘正坐在桌邊吃酸梅,看到李媽媽抱著東哥兒回來,便抬起眼說:“走了?”
李媽媽點點頭,把東哥兒交給小丫鬟帶下去睡覺。
“姨娘,你真的要這樣做嗎?萬一被老爺發現,有什麼後果你可知道?”李媽媽見小丫鬟把東哥兒抱下去,房裡再沒其它人,於是便開始勸說熙姨娘。
“那你覺得我能怎樣做?”熙姨娘摸了摸肚子,“終究不是身上掉下來的肉,養不熟的。等肚子裡的這個出來後,我還能繼續留著東哥兒?還是你覺得把他交給許氏撫養會更好?”
“可是肚子裡的這個能不能留得住還不知道呢。”李媽媽急了,說:“這萬一要是個姐兒,我們豈不是自斷後路了嗎?”
“李媽媽。”熙姨娘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管是哥兒還是姐兒,我照顧東哥兒隻是暫時的。過不了幾年,老爺還是會把東哥兒交給許氏。”
熙姨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參茶,看著茶葉在碗裡沉沉浮浮,她眼睫垂了下來,眼神漸漸陰冷起來。
金秋送爽,不知不覺,已經到秋天了。
魏凝一早醒來,便覺得有點冷。
“束錦,快給我拿件衣裳。”魏凝在床上坐起,忍
不住打了個噴嚏。
束錦趕緊拿了件玫瑰色繡折枝的薄襖給魏凝披上。“今個兒可是要出發去狩獵。小姐莫不要生病了。”
這麼一說完,束錦便覺得魏凝身子滾燙,一摸魏凝的額頭,果然是發燒了。
“哎呀,小姐,真的生病了,這可怎麼是好?”
束錦急了。等會兒就要出發了,魏凝在這個時候生病,可叫她怎麼跟夫人交待?
“隻是有點發熱,無妨。拿塊薑片用紗布包了敷在肚臍眼上,散散熱就好。”早在前半月,皇帝就已經下旨,聚集群臣在中秋節這天舉辦狩獵。
狩獵是禮樂的製度之一,也是每位皇帝都十分熱衷的娛樂活動。通常在每年的金秋時節舉行。魏國公府作為朝廷權貴,自然也是在應邀之列。
說是應邀,其實也不能不去。魏凝深諳皇家套路,皇帝無聊想召集一群人陪自己玩,你敢不去試試?
“我沒事。”魏凝一邊咳嗽著,一邊穿衣服。“束錦,我房間還放有一些去風寒的藥,你記得包起來帶
上。”
束錦應了聲,與紫惠開始忙著收拾東西。
狩獵的地方依舊是在九華山。從此去九華山路上有七個時辰的路途。魏凝想到要坐這麼久的馬車,就頭疼。
用完早膳,香嵐便過來喚魏凝。魏凝頭暈乎乎的,隻盼望待會兒在馬車上還能睡一覺。
來到府裡大門處,魏凝看見熙姨娘也出來了。她今天穿了一件淺黃色的細棉襖,後麵的李媽媽抱著東哥兒。東哥兒仿佛沒睡醒,靠在李媽媽的肩膀上,半眯著眼睛淌著口水。
熙姨娘與魏凝打了招呼。魏凝覺得,熙姨娘最近好像胖了不少,麵對著魏凝,熙姨娘笑了笑,雙手交疊著放在肚子上,安靜地站在一旁。
許氏也出來了,拉著魏凝的手一陣心疼:“聽香嵐說你病了?怎麼也不吭一聲,要不狩獵就彆去了,我跟你爹爹說說。”
魏凝皺著眉頭看向束錦,束錦吐了吐舌頭。這丫頭
,都叮囑過她叫她彆說了,還是跟香嵐講了。
“娘,我沒事,就是受了點風寒。”魏凝拉著許氏的手上了馬車,魏家在京州權貴當中地位本身就不高。魏凝不想因為自己告假而讓魏家受人詬病。
馬車軲轆軲轆轉起來。與上次進宮賀壽不同,這次去九華山,不僅路程遠,還要在山上紮篷七八天。像這種狩獵活動魏凝上輩子沒少參加過,她們這種女眷基本就是在山上逛逛,或者去附近行宮泡泡溫泉。
魏凝記得,九華山上有好幾座行宮,魏凝都去過。如果皇上仁慈,能允許她們這些女眷在行宮裡住,不用與他們男子那樣紮篷住在外麵,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這樣想著,魏凝在馬車上漸漸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