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知道了。”魏凝聳聳肩,“其實我也不能確定那條蛇到底有毒沒毒。隻是我看爹爹腿上傷口流出來的血是黑的,估計那蛇應該有毒,但是,也有例外。”
“那…那誰來給老爺吸毒血呢。”熙姨娘問道。
魏凝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熙姨娘往後退了一步,連連擺手,說:“我不行。我還懷有身孕。如果這蛇要是有毒,可是一屍兩命啊
。”
“那你覺得應該誰為爹爹吸毒血呢?”魏凝反問。
這山洞一共就四個人,除了坐著無法動彈的魏國公,許氏是夫人,魏凝是府裡的嫡女,剩下的就是熙姨娘這個妾。
所有人之中,熙姨娘的地位是最低的。
難不成,要由她們來給魏國公吸毒血?
“爹爹,你說,讓誰幫你把毒吸出來?”魏凝問坐在地上的魏國公。
魏國公緊皺眉頭,看了看她們。
銳利的眼睛挨個掃過她們的臉龐,熙姨娘害怕了,低著頭不住地說:“我還懷有身孕,老爺,使不得,使不得啊…”
“要不然,讓夫人來吧。”熙姨娘十分害怕,見魏國公的眼睛最後停留在她臉上。她知道她終究是個妾,就算懷有身孕,哪怕魏國公多麼想要孩子,但與魏凝與許氏比起來,她跟她的孩子,不值一提。
“爹爹,我剛剛給娘親把了下脈,娘親已經有孕一月有餘了。”魏凝說道。
魏國公有點驚訝,不敢相信地看著許氏。許氏眼睛滿含淚光,看著魏國公。
熙姨娘聽到魏凝這句話,頓時麵如死灰。
“我不要。”熙姨娘忽然叫了起來,死死地咬住嘴唇,“要吸你們吸,我不吸。”
魏凝歎了口氣,往上走了一步,說:“那還是我來吧,爹爹。”
“凝兒,不要。”許氏趕緊拉著魏凝,“那蛇若是有毒,傷了你性命,那可怎麼辦?”
“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爹爹死在這裡啊。”魏凝試著拉開許氏的手。
“你退下。我來給你爹把毒血吸出來。”許氏的眼神變得淩厲,一把把魏凝拉開。
“娘,不可。”魏凝被許氏大力往後扯得退了幾步,她趕緊上前抱住了許氏,帶著哭腔說:“娘,不行。你肚子裡還有孩子,這要是出了意外,可是一屍兩命啊。”
許氏大力把魏凝拉開,跪在地上,流著眼淚,看著魏國公說:“老爺,妾身跟了你許多年,也沒為您做過什麼。肚子裡這個孩子,也是來的不是時候。在妾身心裡,老爺一直都是最最重要的。妾身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老爺命喪於此!”
許氏說完,就低頭吸著魏國公腿上的毒血,一口接一口地吐在地上。
熙姨娘看傻了。魏凝一臉擔憂。魏國公渾身顫抖。被蛇咬了之後,他一開始隻是左腿很麻,後來漸漸全身都麻痹起來。如今毒血一口接一口地被許氏吸出,魏國公感覺,他的身體漸漸恢複了知覺。
許氏吸完了毒血,看到黑色的血液已經漸漸變得鮮
紅。便放下了心。魏國公身體恢複知覺之後,立馬伸手抱住了許氏,急切地問道:“你怎麼樣?”
許氏連咳了好幾下,才緩過勁兒來。看著魏國公,搖了搖頭。
見許氏無恙,魏凝是又驚又喜,合著雙手,連說著:“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熙姨娘在一旁看傻了,魏國公也是鬆了一口氣。心裡暗叫萬幸那蛇沒毒。這時候有侍衛在外麵叫喚。想是救援的人來了。
魏凝聽到叫喚,趕忙出了山洞應了聲。魏國公抱著許氏,急急地出了山洞,自始自終都沒再看過熙姨娘一眼。
熙姨娘不敢說話,低著頭跟上了魏國公。魏國公與救援的人彙合之後,就抱著許氏急忙趕回了營帳。
回到營帳,魏國公把許氏放在榻上,守了一夜。
雖然魏凝一再表示,許氏沒有大礙。隻是受到了驚嚇,加上懷孕身子虛,所以才暈了過去。但魏國公就是守在許氏的榻前不願意走。
第二日,因為刺客頻繁來襲。皇帝大怒,懷疑隨行前來的侍衛隊藏有奸細。於是下令進行徹查。
狩獵就這樣忽然中斷。在沒有清查乾淨之前,因為不知刺客什麼時候又會再次進行第三次攻擊,所以皇帝也不敢走,怕中途遭受什麼埋伏,發生意外。
於是這一停留便停留了兩三天。
所幸帶來的衣物充足,魏凝也不是什麼嬌氣的人,在營帳裡住著,也沒有覺得十分不適應。
今天,魏凝守在許氏的榻前,端了一碗核桃雞汁湯給許氏喝。
“凝兒,我實在不想喝了。這碗湯要不你喝了吧。”許氏這幾天一直不停地進食,已經有點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