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魏凝的表情告訴他,她似乎並不是很確定這件事。
“師兄之前來找過我…可惜那時候我差不多要出嫁了,娘親不讓我接觸外人,所以沒見上師兄。這件事情,我也是聽丫鬟們說的…”
魏凝說到這裡,心裡就有點愧疚。林敞生和師父一直都對她這麼好,但是對於他們,自己顯然是過於“冷漠”了。
連自己都感覺自己對他們關心不夠。
林仲聽到魏凝如此說,臉上神情也甚是嚴肅。
“這件事情,其實敞生也沒主動跟我提過。”
魏凝有點驚訝,林仲接著往下說。
“一開始,我也是聽到鄰居說的,說我的兒子要向時太傅提親。我那時便問他,但是…我看他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他雖承認了這件事,但是也不願多說。”
“我並不知道他去找過你。後來他回了皇宮,便再
也沒有給我遞過信了。”
魏凝聽到林仲的說話,語氣裡也有濃濃的對林敞生的擔憂。林敞生雖然看起來溫和,但是因為父母長年都不在身邊,一般大事小事都習慣了自己拿主意,骨子裡是極有主見。林仲也說過,有的時候在這百草堂,那些小醫童都不怎麼聽他的,反而是聽林敞生的比較多。
“師父。都是我不好,我沒有照顧好師兄。”魏凝猜林仲也不知道林敞生有意娶自己的這件事。她朋友本來就很少,林敞生算是跟她非常親近的人之一,師父長年累月都不在林敞生身邊,自己這個做師妹的,自然有義務好好照顧他。
“跟你沒有關係。”林仲慈愛的看著魏凝。
“那師父您可知道師兄他大概什麼時候能回百草堂嗎?”魏凝問。
林仲搖搖頭。
魏凝心裡十分失落,但是仍舊沒有放棄:“師父,若是師兄回來了,您讓人去衛國公府捎個信給我吧。
無論如何,我覺得我都得見師兄一麵。”
林仲點點頭,算是答應了。魏凝又囑咐了醫館的其他小醫童。因為跟林敞生是師兄妹的關係,醫館內的小醫童大多都是與魏凝很是熟悉,既然魏凝親口拜托了,他們自然是滿口答應。
魏凝走了。林仲對著裡麵的屋子說道:“現在可以出來了吧。”
話音剛落,一個修長的人影便從裡屋走了出來,此人正是林敞生。
“你真打算以後都不見你師妹了?”林仲問。
“這個不是我打不打算的問題。”林敞生看起來清瘦了不少,下巴上也都是青青的胡茬,整個人看起來都甚是憔悴。
“那個人都已經這樣警告過我了,我要是再去觸犯,還不知道是什麼下場。”
剛剛魏凝與林仲說話的時候,他就站在屏風後邊。他心愛的女孩,就站在距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但是他卻連出去見一麵的勇氣都沒有。
他反複地告訴自己,她已經嫁人了,她已經是彆人的妻子,自己對她,是不能夠有半點其他的心思了。
這些日子,他也十分痛苦。但是這些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他就必須要好好的去麵對。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得對時婉兒肚子裡的孩子負責。
“婉兒現在怎麼樣了。”林仲問。
“還在時府。”林敞生說。
“她肚子現在都已經漸漸大起來了,怎麼時太傅還是不肯鬆口嗎?”林仲問。
林敞生瞬間就握緊了拳頭,他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如此憎恨過誰。
但是現在他憎恨所有人,所有陷害他的人。
包括時婉兒。
林仲見林敞生滿臉猙獰之色,也是歎氣搖頭。自己離開這些日子,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凝兒出嫁,兒子又被人設計陷害。不過最主要的是,自己覺得兒子似乎經曆了這件事,仿佛早已經沒了以前的溫和,身上也漸漸散發出了戾氣。
這是十分不好的事情。
“實在不行,我們就把百草堂賣了吧。”林仲說,“你也彆這麼著急,到底是他的女兒,時太傅不會太過不好說話的。”
林敞生冷笑:“那也要看是誰。爹,就算把百草堂賣了,我們也集不齊那五十萬兩白銀迎娶時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