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慧越說,楊氏心裡就越氣。她現在似乎覺得白芷雖然有錯,但是魏凝卻是錯更多。因為她捅破了這件醜事,害的衛家顏麵儘失,害的她又一次被衛國公訓斥。
她可是衛國公的發妻,衛國公府正兒八經的當家主母。可是魏凝嫁進來後,國公爺屢次訓斥她,覺得她沒有儘到一個主母的職責,沒有當好這個婆婆。最讓她傷心的還是衛淩風,似乎也是離她越來越遠,以前母子之間是多麼的親密,可是現在呢?自從魏凝嫁進來之後,她與兒子之間的感情也漸漸消失殆儘了。
楊氏越想,就覺得魏凝暗地裡做了許多小動作,說不定衛淩風屢次忤逆她,就是魏凝吹枕邊風吹的。
“娘,要我說,你就是太好欺負了。難道你都沒發現,現在家裡還有誰是把你當主母來看?連那些下人都覺得,魏凝在府中說的話比你有份量!”
“當真?”楊氏終於開口說話。
“可不是。”衛瑾慧扁著嘴,“那天我經過哥的踏梅苑,聽見兩個丫鬟在說,世子爺夫人不喜歡梅花,那這院裡的梅樹還需要這麼悉心照料嗎?另一個丫鬟說,少夫人既然不喜歡梅樹,我們這麼當寶貝兒似得看著這些梅樹也是沒有用的。遲早這些梅樹都會移出踏梅苑,踏梅苑也會重新更名。以後肯定也不叫踏梅苑了…”
衛瑾慧說到這裡,楊氏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她一拍桌子,生氣地說道:“她好大的膽子!”
楊氏喜歡梅花,自從衛淩風有了自己的院子以後,楊氏就把自己所收集的珍稀梅樹都種在了衛淩風的院子裡,還給院子起名為踏梅苑。魏凝這才剛嫁進來沒多久,就存了這許多心思。這叫楊氏怎能不氣。
楊氏沉著一張臉,她整理了下衣衫,站起了身。
“娘,你這是要乾什麼?”衛瑾慧見楊氏站起來,也跟著站起了身。
“慧丫頭,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平時對她太好了,現在,我是該敲打敲打她了。”
楊氏說完,便徑直往外麵走去。衛瑾慧趕緊跟上。母子二人一起往踏梅苑走去。
楊氏陰沉著臉,走到魏凝的房間外。門外守著丫鬟紫惠,看見楊氏來了,且麵色不善,趕緊進房間通報。
這時衛淩風剛走。魏凝還未完全消化完衛淩風對她說的那番話。此時心情還是鬱鬱的。聽見紫惠說楊氏和衛瑾慧來了,頓時十分詫異,趕緊把她們都請了進來。
楊氏和衛瑾慧一進門,魏凝便趕緊吩咐束錦和紫惠去端茶,再拿些瓜果點心。自從她嫁進來以後,楊氏很少踏足這踏梅苑,如今帶著衛瑾慧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魏凝瞅著她們母女二人,楊氏麵沉得能滴出水,
而衛瑾慧,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魏凝忽然覺得有些頭疼,剛剛經過了白芷那事,不知道她們又要鬨什麼幺蛾子。
“娘你來了。”束錦很快就端來了茶水。魏凝從束錦手中接過端著茶水的托盤放在桌子上,又端起一杯茶奉到了楊氏跟前:“娘,您喝茶。”
楊氏發出了一聲冷笑,一揚手,就把魏凝手上端著的茶水掃翻在地。
“小姐。”站在一旁的束錦一聲驚呼,魏凝被楊氏弄得猝不及防,差點連同那杯茶水一樣被推翻在地。
束錦上前抓住了魏凝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她心疼地問魏凝:“怎麼樣,小姐,你沒燙傷吧?”
魏凝穩了穩身子,扶著束錦的手站住。她看著楊氏,滿臉不解地問:“娘,你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你心裡清楚。”楊氏瞪著魏凝,“你說,你既然發現了白芷與人偷情,為什麼不馬上告訴我和國公爺?這麼如此大肆宣揚,你居心何在!”
“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魏凝正了正神色,對著楊氏說道:“我當時也是聽丫鬟來報,說有陌生男子進入白芷的房間,於是便馬上帶人去察看是否屬實。沒想到卻發現了他們的奸情。既然發現了,那肯定要立馬拿住證據,不讓他們之後有狡辯的借口,這怎麼就叫做大肆宣揚了呢?”
“你還在為自己開脫?”說話的人是衛瑾慧,她一臉倨傲地看著魏凝:“這件事情就算是當場發現了,也是可以壓下去,悄悄處理的。可是你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搞得府裡人儘皆知。你就承認吧,自從你進府,我爹、我哥就處處挑我娘的毛病。你敢說這都跟你沒有關係?”
“大小姐說這話就太冤枉我們少夫人了。”束錦忍不住開口說道,“我們家少夫人自從進府以來,哪件事情不是做的樣樣周全?白芷犯錯,牽連了衛國公府,這跟我家少夫人有何關係?我家少夫人也隻是秉公辦事,這又到底是錯在哪兒了?”
楊氏抬起手,製止了衛瑾慧繼續說話,她看著魏
凝,說道:“你當真不知自己錯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