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還說心疼我。咱娘倆好不容易見一麵,你就催我生孩子,這也叫心疼?”魏凝裝出十分傷心的表情,對許氏說道。
許氏哭笑不得:“正是娘心疼你,所以才催你呀。都已經嫁了人,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得?凝兒,女人呐最重要的便是撫養孩子,侍奉公婆。你既已經嫁給了衛淩風,自然要把給衛家綿延子嗣當做是頭等要事。”
魏凝最煩的就是這套說辭。偏許氏還就喜歡念叨,魏凝覺得頭有些疼,趕緊伸出手,對著許氏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娘,我說不過你,我甘拜下風。”
“你這孩子。”許氏心裡一陣好笑,魏凝又跟昊哥兒玩了一會兒,發現並不見魏國公,於是疑惑地問道:“娘,爹爹呢?”
許氏說:“剛剛出門與同僚吃酒去了。你爹再過幾天就要去芸州了,所以這幾天都會比較忙碌,爭取
在臨走之時多跟幾位同僚聚聚,大概用完午膳過後就會回來了吧。”
“爹還要在外麵用午膳?”魏凝有點鬱悶,人情禮節固然很重要,但是大年初一就在外麵吃飯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難道在爹的心裡,娘和他的子女就不重要了嗎?
“姐姐。”魏凝心裡正不高興呢,忽然就聽到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她轉頭循著聲音望去,隻見東哥兒正站在門口,旁邊還站著一位嬤嬤,手裡牽著一個穿著玫紅色棉襖的小女孩。魏凝立即就認了出來,那是寧姐兒。
“東哥兒,寧姐兒。”魏凝把懷裡的昊哥兒遞回給了許氏,對著他們招了招手。
東哥兒的個子長高了不少,聽許氏說,他現在已經認了不少字,還會背詩。而寧姐兒,因為先天身子孱弱的緣故,同齡的孩子已經能跑了,她連走路都還需要嬤嬤牽著。
東哥兒雖然是總角年紀,但是看起來卻十分老成
。他走到魏凝麵前,率先對著魏凝行了個禮,說:“姐姐好。您許久未回,弟弟妹妹都十分思念你呢。”
“東哥兒。”魏凝聽到東哥兒說的話不禁捂著嘴笑,“你說話這麼老氣橫秋的,可是跟你們學堂的先生學的麼?”
東哥兒聽到魏凝打趣他,有點不好意思,說:“不是呢。”
“這東哥兒說話一板一眼的,文縐縐的,你爹說這是書讀多了的緣故。”許氏插嘴說道。魏凝聽了,忍不住哈哈直笑。東哥兒用手摸了摸頭,對許氏說:“娘說笑了。”
魏凝又看向寧姐兒,寧姐兒看起來怯生生的。她一直都由兩個嬤嬤照料著。魏凝很少回家,但每次回府都會去給寧姐兒把平安脈。因為寧姐兒先天心臟有疾,魏凝知道,依照寧姐兒現在的情況,她隻能活到十幾歲,每次想到這點,心裡就十分難過。
見過了弟弟妹妹,許氏便命人把孩子抱下去,連同昊哥兒一起。魏凝拉著許氏的手,說:“我看寧姐
兒身體一直都是弱弱的。好像十分不好,娘,你在家一定要多多看顧寧姐兒。”
魏凝說到這裡,便看見許氏臉上滿臉不悅,於是識相的打住了。寧姐兒是熙姨娘的孩子,一直以來,許氏都是恨透了熙姨娘,對寧姐兒,平常自然也是甚少關心。魏凝明白母親的心情,但是寧姐兒隻是個孩子,大人之間就算有什麼恩怨,也不應該轉移到小孩子身上。
即便魏凝平日裡再怎麼旁敲側擊許氏,許氏也是裝作聽而不見。魏凝心中十分無奈,於是也隻能自己多照顧寧姐兒一些了。
魏凝陪著母親再說了一些體己話,許氏便叫人擺上了午膳,魏凝陪著母親用完午膳後,魏國公就回來了。
魏國公進來看見魏凝,便說道:“凝兒回來啦。”
“爹爹。”魏凝站起身,看見魏國公穿著藏青色的錦袍,披著玄狐披風。許是許久未見,魏凝居然覺
得爹爹都有些陌生起來。
魏國公將要上任,氣色看起來十分好,精神奕奕。倒是許氏,整天操心府裡的事情,站在魏國公旁邊,倒顯得蒼老不少。
魏國公一坐下,許氏就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魏凝看著許氏,心裡不禁有點難過,以前她總是覺得母親與自己爹爹是很相配的。如今看來,卻跟以前的感覺大不一樣。現在母親在爹爹的麵前,倒是顯得十分卑微。
許氏未注意到魏凝看自己的眼神,雖然對魏國公的感情早就已經大不如前,但也許是因為魏國公將要上任離開京州的緣故,許氏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舍不得,於是近日對魏國公便格外的好。
魏凝坐在魏國公身邊,魏國公詢問了魏凝近日以來的近況,十分滿意,誇了魏凝幾句:“凝兒真的是長大了,現在看來爹爹也不用為你操心什麼,你自己已經能獨擋一麵,爹爹看到你如此,也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