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況,魏凝趕緊岔開話題,問起衛淩風關於疫病的事兒。
“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兒。”衛淩風說,這事情是昨天晚上才發現的,沒想到現在居然傳遍了整個小鎮。
“現在病情怎麼樣了?”魏凝又問。
“已經讓士兵去請鎮上的郎中了。”衛淩風歎了口氣。這疫病可是一個很嚴重的事情,如今流言又傳的到處都是。他們才剛到邊疆,彆到時候仗還沒打,就鬨得人心惶惶。
“軍營裡的事情你就彆管了。你就好好在府裡待著。彆到處亂跑,彆給我添亂就行了。”衛淩風拍了拍魏凝的手背,打了個嗬欠,“用完午膳我就得睡一覺,下午還得去軍營。記住我的話,聽到沒?”
“知道了。”魏凝點了點頭,與衛淩風用完了午膳,衛淩風下午小憩了一會兒,便又出門了。
“束錦。”
瞧見衛淩風走了,魏凝趕緊喚束錦進來。
“小姐?”束錦走了進來。
“你趕緊去鎮上打聽清楚,這個疫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對了,再把我的紗帽拿來。”魏凝對束錦說。
“小姐,你這是想要做什麼?”束錦問。
“我再出趟門,去鎮上的藥房看看。”
今天上午她隻是出門與束錦和紫惠去采買東西,這個鎮子位於邊疆的最邊沿,因為長期受蠻族侵擾,鎮上已經沒幾個人。經濟也十分蕭條。魏凝大概看了下這鎮子上的四周,往西就是茫茫的沙漠,離其他村鎮還是有很長的距離。
“現如今出現了疫病,這可是件很嚴重的事情。我想去鎮上的藥房看看,說不定有用的著我的地方。”魏凝說。
“哎喲喂我的小姐,世子爺剛剛說的話您都沒聽進去嗎?”束錦看見魏凝想要往外走,急忙上前拉住了她。
“您今天早上非要出去,隻說在附近看看。不會
走到太遠的地方,奴婢們這才答應。剛剛世子爺臨走的時候特意囑咐了奴婢,吩咐奴婢無論如何都不能縱著小姐胡來了。我說小姐呀,您這才被救回來沒兩天,就又急著往外跑了。以前的教訓還不夠嗎?請恕奴婢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了。”
聽到束錦說的這話,魏凝是又好氣又好笑,她不由得故意板起一張臉,對束錦說道:“你這丫頭,看來有段日子沒見,你這胳膊肘是拐的越來越彎了啊。到底我是你主子,還是衛淩風是你主子啊。”
“小姐,可千萬彆亂說。”
束錦聽到魏凝說的這話不由得嚇了一跳,立馬就想到了雲開。她打小就跟著魏凝,可是萬萬都不敢有什麼僭越之心。對世子爺,一直都隻有仰慕,從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
魏凝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過了,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開玩笑的呢。束錦,如今內憂外患,我雖然隻是個婦人,但也知道這邊疆什麼都缺。你瞧,我在家也是閒的無事。我知道你們擔心我,想好好保
護我,可是這跟坐牢有什麼區彆呢?你知道,我是閒不住的,這要是把我憋出病來了,怎麼辦?”
“小姐…”聽了魏凝的解釋,束錦真是哭笑不得。魏凝不想與她多說,隻是催著她趕緊把那頭紗拿來。束錦熬不過她,於是便依她的意思做了。
魏凝終究還是出門了。她隻讓紫惠跟著,和幾名暗衛。束錦放心不下,但魏凝嫌她囉嗦,讓她去打聽事情,束錦隻能作罷,依魏凝的話去做了。
“小姐,這天差不多就要黑了,我們一定要快去快回。否則出了什麼事兒,奴婢們可擔待不起。”紫惠緊緊的跟在魏凝身後,著急地說道。
“知道了,馬上就回來。”為了不引人注目,魏凝沒有坐馬車,隻是戴著白色的頭紗,到了鎮上的藥房門口,魏凝駐足一看,黃土泥磚鑄就的屋子,上麵隻有個破爛的匾額,寫著聖祥醫館。
魏凝走進醫館內,一股子嗆鼻的味道鋪麵而來,熏得魏凝差點暈過去。
“請問…有人嗎?”魏凝邊咳嗽著邊說。
“誰呀。”
一名臉色蠟黃,滿臉雀斑的婦人從後院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魏凝見到她,輕聲對她說道:“請問,這醫館的郎中在嗎?”
那婦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說:“被軍爺叫走了,一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哦…”魏凝想起了衛淩風說的話,看來這疫病鬨得還不小呢。
“我想來抓點藥,勞煩您了。”魏凝對那婦人說。
“可是我家夫君不在家。”那婦人有點不好意思,說:“我不懂醫術。”
“藥方子我有,您儘管替我抓便是。”魏凝說。
“哦。”那婦人有點驚奇,雖然魏凝戴著紗帽,看不見魏凝的容貌,但是聽魏凝的聲音,那婦人想來應該是個年輕女孩。她沒想到,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孩,居然懂醫術。
魏凝對那婦人說了幾味藥材,都是極為尋常的,
醫館裡都有。魏凝抓好藥以後便不再耽擱,拿著藥就回府了。
回到府裡,束錦已經在等著她了。見到魏凝回來,趕緊上前,說道:“小姐可終於回來了,我剛剛到了軍營附近一打聽,才知道快出大事了。”
“怎麼說。”
魏凝見束錦臉色嚴肅,已經猜到了這疫病來勢洶洶。果然,聽完束錦的描述,魏凝心中已經開始緊張,沒想到這才短短的功夫,軍營附近的幾個百姓也開始出現了相似的症狀。
“這世子爺帶領的軍隊才剛在邊疆駐紮下來,我在軍營附近一打聽,才知道鎮上有幾個給軍營裡送糧草的百姓也患上了這種病。嚇得我趕緊就回來了。”束錦說道。
魏凝點了點頭:“現在居然都有百姓染病了,那指不定軍營裡麵都成什麼樣了。你看我就說吧,這疫病是來勢洶洶,若沒有什麼法子製止,整個邊疆都不得安生。”
“哎喲喂小姐,依奴婢看您就彆想著彆人了,先想想自己吧。本來這兒就不太平,如今又出現了這樣的事兒,我們以後最好都彆出去了。要是染上了什麼病,可怎麼是好?”束錦勸說魏凝。
魏凝聽了束錦這話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這丫頭,真的是好沒見識。”
她走到桌前,放下了手中一直拿著的草藥,繼續說道:“這疫病本來就是傳染病,一傳十十傳百,我們現如今既然在這裡,成天躲在屋子裡有用嗎?你以為隻要整天躲在這裡,就可以避免開了?你真是想的太簡單了。”
束錦聽了魏凝對她的訓斥,嘴裡也忍不住猶豫說道:“那…小姐可有什麼辦法?”
魏凝歎了一口氣,把幾包藥材遞給紫惠,說:“你去把這些藥材熬了,對了,世子爺可有說回來用晚膳嗎?”
“回小姐,剛剛問了前麵的小廝,說世子爺剛剛就差人來傳話了,說今晚在軍營不回來了。”紫惠回
答道。
果然。魏凝歎了口氣。這衛淩風還真是忙到沒邊。“先把晚膳端上來了吧,我簡單用點。”魏凝現在覺得肚子有點餓了,這疫病,她得好好想想,找個法子遏製下去。否則,不僅是那些士兵,整個生活在邊疆的人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