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看了束錦一眼:“相不相信,我也隻能收留她了。難道我還能把她趕出去嗎?”
“是。”束錦低下頭。
魏凝見束錦心情有點低落,又說:“你也不要想太多。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趙姑娘畢竟對我有恩,雖然來曆不明,可是恩情還是要還的。”
“是,小姐,我知道。”束錦回道,又說:“隻是我實在不明白,小姐,這采買可是個肥差,為什麼您要把這活兒安排給雲開呢?”
魏凝聽了束錦這話,忍不住伸手點了一下束錦的額頭,笑著說道:“傻丫頭,你不是說她不安分嗎?就給她這個差事,讓她成天出府,在外麵,沒空待在府裡,我看她還怎麼不安分!”
魏凝說的話頓時就讓束錦恍然大悟,如此一來,雲開每日都要出府,自是沒有什麼機會與綠葉吵架,也沒空兒去關注其他事情了。
果然還是主母厲害。束錦心裡暗暗佩服。
處理完這些事情,魏凝頓時又覺得困了。
身子還是酸軟酸軟的。想起今天起身時那尷尬的情景,魏凝就覺得十分臉紅。
床上那一抹殷紅,仿佛宣告著她少女時期的終結。如今,她是衛淩風的妻子,是要與他攜手互相陪伴一生的人。
見魏凝有些倦怠,束錦忙扶著魏凝起來:“小姐,可是要去小憩一會兒?”
魏凝點點頭,於是束錦便把魏凝扶進了房間。
是夜,慕寒站在黃土泥磚砌成的高台上麵,看著滿天的星空,入神。
一名光著上身,梳著長辮子的小侍童跑來,在他麵前跪下,說道:“王,大梁軍營那邊的疫病已經完全控製住了,目前他們正在整頓軍隊。”
慕寒沒有說話,許久才開口,問:“那幾位領頭的可有什麼動靜?”
小侍童搖搖頭,說:“據探子回報,那幾位現在
一直深居軍營不出。應該暫時是沒有什麼大的動作。”
“嗬嗬。”慕寒冷笑了下,轉過頭來,銀色的麵具在浩瀚的星空下閃閃發光。
那小侍童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倒是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這高台都已經搭好了,怎麼忽然就沒下文了?這不對呀。”
小侍童聽見慕寒說的話,臉上有點尷尬,笑了笑說:“那疫病祛除之後,衛淩風就把消息鎖得死死的。現在那鎮上真是一點兒風都放不進去。我們的探子已經儘力了,打探出來的,隻有這樣的一些消息。”
那小侍童說完,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觀察著慕寒的臉色,可惜慕寒的臉上戴著銀色的麵具,遮蓋住了他的大半個臉頰。慕寒沉吟半晌,又問:“可有打探出是何人解除的那疫病嗎?”
“回王,是一名女子,據說,還是衛淩風的夫人。”小侍童答道。
“噢?”慕寒挑了挑眉,頓時來了興趣,問:“
那女子叫什麼名字?可有她模樣的畫像?”
“回王。那女子名喚魏凝,是魏國公的嫡女。鎮上的探子曾遣人遞回來她的一副小像。”小侍童說道。
“給我,我看看。”慕寒說。
小侍童從手上戴的小皮帶手鐲裡抽出了一張草紙,遞給了慕寒。
慕寒展開草紙,看見畫像上的女子不禁就愣住了。
這女子…
“王,這小像可有什麼不妥?”
見慕寒看了小像遲遲未說話,小侍童有點膽顫,於是禁不住開口問道。
慕寒看著畫像上的女子,嘴角不禁劃出了一抹笑。
這下可有意思了。
魏凝一大早起身送了衛淩風出去,坐在凳子上久久出神。
早上衛淩風走得時候,還抱著她膩歪了好一陣子,魏凝見房間沒人,禁不住對著梳妝台上的銅鏡,拉開了自己頸邊的衣衫。
從頸脖子處到肩膀邊的白嫩肌膚上,泛著大片大片的紅色斑點。
魏凝知道,那就是話本子上的“吻痕”。
昨夜衛淩風抱著她溫存,說的情話仿佛還猶在耳邊。魏凝想著想著,臉上就一片火熱。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與他抱在一起抵死纏綿。雖然不管是上一世還是現在,衛淩風都是他的夫君,可是魏凝對衛淩風,是從來都沒有半分彆的想法的。
“夫人。”正當魏凝想的入神間,忽然門外傳來雲開的聲音。
“何事?”魏凝嚇了一跳,趕緊整理了下衣衫,喚雲開進來。
雲開進到房間,看見魏凝坐在梳妝台前,手上拿著一本泛黃的醫書,正在看。
這是魏凝向鎮上的張郎中借來的。上麵都是曆來鎮上的大夫整理的,在邊疆生長的一些草藥信息。
這幾日來,魏凝在邊疆可謂是名聲大噪。幾乎人人都知道,衛淩風的夫人是個神醫。
魏凝見雲開走了進來,看見她滿臉沮喪,於是放下手裡的醫書,問:“怎麼了,垂頭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