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葉?”
綠葉看著魏凝,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哽咽:“奴婢知道夫人心好,總是想著法子想要醫好奴婢。隻是有些事,發生了便發生了。奴婢之前無法接受,但是現在也逐漸接受了。現在奴婢已經是廢人一個,夫人非但沒有拋棄奴婢,還如此善待奴婢,奴婢現在,已彆無所求,怎敢再勞煩夫人為我這麼一個廢人費心費力?”
“綠葉,你不能這麼說自己。”魏凝本想寬慰綠葉,但是卻見她用手掩麵,發出低低的啜泣聲,話到口中,卻什麼也說不出了。
“小姐?”束錦見魏凝臉上十分不忍,想起她還懷著身孕,想要寬慰魏凝。
魏凝對著束錦搖了搖頭,站起身,與束錦來到外麵。
“她既能逐漸走出來,自己想開,自然是最好。”魏凝低聲對束錦說。
束錦沉默了一會兒,說:“綠葉向來就不是
什麼柔弱女子,小姐不必太過擔心。小姐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魏凝點點頭,往房間內看了一眼,歎了口氣。
“那刀刺的太深,傷及到了神經。可惜那段時間我又不在府裡,已經錯過了給她醫治的最好時機。如今能恢複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魏凝這話還未說完,就被束錦出言打斷了:“小姐您真的不必覺得內疚。這一切都是雲開造的孽,隻能怪綠葉不逢運,遇上了這樣的倒黴事。”
束錦不太會說話,但魏凝知道她也是擔心自己,怕自己被綠葉的情緒所感染。
但束錦這麼一說,魏凝就想到了那個“罪魁禍首”——雲開。
魏凝扶著束錦的手慢慢的往回走,她低聲對束錦問:“現在,她怎麼樣?”
束錦撇了撇嘴,回答魏凝:“天天在後院刷馬桶唄!也就小姐您好心。本來這樣的人,您就該直
接打發出去!”
“我是想趕她出府,可是到底憐她隻是個弱女子。這邊疆如今正是最亂的時候,她要是孤身一人,到底不曉得會遇上什麼事。”魏凝說。
“小姐您就是太好心了。”束錦歎了口氣,說道:“雲開把綠葉害成這個樣子,她的心中可有一絲不忍?現在您隻是把她關在後院,讓她刷馬桶。這賤蹄子,到現在依然不改本性,居然還時不時躲懶!”
魏凝聽著束錦絮絮叨叨地說著,思緒不禁有些出神。其實她並不是全顧及雲開,如今衛淩風在邊疆勢單力薄。朝廷不管不問,李森虎視眈眈。雲開到底還是將軍府的人,也一直跟在她身邊貼身伺候,要是就這麼打發出府去,被有心人抓住,抓住了把柄就不好了。
主仆二人不緊不慢地走著,回到了房間。上午忙活了半天,魏凝覺得十分疲憊,她拖著笨重的身子,走到榻前,坐下。
“小姐可餓了?可要束錦傳午膳?”束錦問道。
魏凝搖搖頭,說:“不用了。我有點困,想躺會兒。”
見魏凝滿臉疲憊,束錦立馬服侍魏凝更換了寢衣。魏凝在榻上躺好,沒過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
魏凝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出了一身汗。魏凝覺得頭暈暈的,見房間漆黑一片,不禁出聲喊道:“束錦?”
天已經黑了吧?自己究竟是睡了有多久?
“凝兒?”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接著,房間內亮起了燈來。
魏凝嚇了一跳,但聽到是衛淩風的聲音,心頓時就安定了下來。
“淩風?”
床簾頓時被人掀開了,衛淩風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
身體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魏凝靠在衛
淩風的胸口,悶悶地問道:“我這是睡了有多久?”
“傻丫頭。”衛淩風摸了摸魏凝頭頂細軟的秀發。他把魏凝抱了起來,來到了桌前。
“餓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
魏凝從他的懷裡抬起頭,見桌子上除了放了晚膳,居然還放著一本書。
“你在看書?”魏凝十分驚訝,從衛淩風的懷裡掙紮著站了起來。
衛淩風點點頭,不置可否。
“為何不點燈?”魏凝奇怪地問。想起自己醒來的時候屋裡黑漆漆的。沒有燈,怎麼看?
衛淩風笑了笑,說:“我見你睡得安穩。就沒點燈。我眼睛好,不礙事。”
“說什麼胡話呢。”魏凝聽到衛淩風這麼說,忍不住嗔怪道,“你又不是貓咪,這樣可會熬壞眼睛的,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見魏凝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衛淩風心裡覺得十分甜。魏凝見他滿不在乎,心內更是氣惱。
“怎麼了?”見自己的寶貝夫人似乎有點不開心,衛淩風終於意識到有些嚴重。他一把摟過魏凝,對她說道:“我今個兒這麼早回來陪你,你怎麼不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