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鄭重其事的在和離書的最下麵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繡鸞見魏國公滿臉憔悴之色,仿佛一瞬之間蒼老了許多,也是於心不忍。她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小少爺和香嵐突然就失蹤了,這裡麵…恐怕沒這麼簡單。
魏國公寫好自己的名字之後,就把和離書折好,打開了許氏床頭邊上的黃花梨木櫃子,把和離書輕輕的放在了裡麵。
“如你所願。”
繡鸞站在一旁,聽見魏國公低低地呢喃了一句。
主仆二人回到大堂,就見王管家急匆匆地迎了上來:“國公爺,老奴可算找著您啦!”
“又怎麼了?”魏國公皺眉。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魏國公覺得十分疲憊,聲音裡也透著極度的不耐。
“二小姐,她,她回來了!”
魏國公一怔,仿佛不敢相信似的,對著王管家說
道:“你說什麼?凝兒她回來了?”
“是。”王管家點點頭,“就在剛才,與姑爺一起。他們現在在偏房,一直等著您呐!”
魏國公有點恍惚。他沒聽到宮內傳召衛淩風回來的詔令,怎麼衛淩風與凝兒…突然之間就回來了呢?
魏凝與衛淩風在偏房,從下午一直等到了天黑。
他們是今天才到京州的。衛淩風一路隱藏的很好,在快要到京州的時候把劫持她的人全部解決了。但是衛淩宇在最後的關頭還是逃脫了。
所幸魏凝被衛淩風保護的很好,沒有在打鬥中受到什麼傷。
“淩風,你說,這不是真的,對不對…”魏凝紅著眼睛問衛淩風。
衛淩風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魏凝的頭。從下午一直到現在,這句話魏凝問了無數次。衛淩風知道,不管自己怎麼回答,都不能讓自己的丈母娘死而複生。
“凝兒,你彆著急。待會兒嶽父來了,我們好好問問他不就是了。”衛淩風溫柔的對魏凝說。
“問他,你覺得有什麼好問的?難道,你覺得府內的丫鬟會隨便中傷主子嗎?”魏凝聲音哽咽。衛淩風解決完那些挾持她的人之後就帶著她迅速回到了魏國公府。
因為皇帝並沒有下詔讓衛淩風回朝,所以他們一路都避著人。衛淩風更是帶著她來到魏國公府的後院從後院翻牆而進。魏凝進到府中以後,第一件事便是去見娘親,但哪知聽到的,卻是許氏的噩耗。
第一個發現魏凝和衛淩風的便是府內的王管家。此時魏國公還在外麵未回,麵對魏凝的質問,王管家隻能如實相告。驟然聽到許氏的噩耗,魏凝差點就暈了過去。
王管家深知,抗旨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他自然不敢讓彆人瞧見衛淩風和魏凝,於是便把他們帶到了偏房休息。魏凝和衛淩風到了偏房以後,又自己偷偷到了府中,尋了一個熟悉的丫鬟,這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凝兒,你先冷靜下,我想嶽父他很快就回來了。到時我們好好問問他!”衛淩風安慰魏凝。
衛淩風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了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房門打了開來,魏國公走了進來。
“凝兒,淩風!”
見魏國公進來了,魏凝和衛淩風都站起了身。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女兒和女婿,魏國公的心裡是欣喜的。但見魏凝眼眶紅紅,衛淩風神色凝重,魏國公頓時就想起了許氏的離世…想來,他們都知道了。
“嶽父。”衛淩風對著魏國公抱了抱拳。魏凝本
來是想喊聲“爹”,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魏國公咳了一聲,對衛淩風說道:“怎麼突然回來了?這無詔便回,可是大罪啊!”
“爹,在您質問我們之前,是否應該先解釋下,娘親的事情!”魏凝冷冷地說道。
魏國公的心一沉,見女兒大著肚子,神情是異常的冰冷。他從未見過女兒這個樣子。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魏國公沉默半晌,開口回道:“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是嗎?淩風,你現在聽見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問的!”魏凝一個箭步就竄到了魏國公的麵前,雙手揪住了魏國公的衣領,怒吼道:“她跟了你十幾年…十幾年啊!為你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這麼作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