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木梨花派在十幾年前就退出江湖了。雖然後來未曾在江湖上活躍過,可是從來未解散,李生繼任幫主以來也一直很安分,沒做什麼出格之事。”林敞生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對衛淩風問道:“你可知李森身邊有名喚青木的軍師?”
衛淩風點點頭:“此人聽說過。”
“這人也是出自清木梨花派。”林敞生說,“不過,他是清梨的弟子,與青梨園是勢不兩立。”
“這青木可是李森的心腹。平常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隱匿在深處,為李森辦了不知多少齷齪事。”
衛淩風想起他劫持了魏凝這麼多次,心裡就恨得牙癢癢。
可惜此人一直甚少露麵,衛淩風在暗地裡,也查不到多少此人的把柄。
“青木梨花派如今的成員基本聚集在青梨園,凝兒的娘親能救出來,也虧了他們的幫助。”林敞生說。
“你是說…那些農夫…”衛淩風有些驚訝,難怪他一直覺得他們並不是普通務農的人。
“正是。”林敞生點點頭。“我也是偶然間的一次機會與李生結識,與他成為至交。他知我身陷囹圄,於是一直暗地裡幫我。這次我能逃出來,也是幸虧他的幫助。”
“如此說來,這人可著實不簡單,那我可真得好好見見他。”衛淩風說。
“那我改日必定為你們引見。”林敞生麵露微笑。衛淩風看他這副神情,頓時心裡明了。瞧林敞生這副樣子,他猜到那李生也應是想見他。
二人又相談了片刻,便各自回屋了。
林敞生走到房間門口,見房間的燈還亮著,不禁奇怪,推門而入。
“還沒睡?”
林敞生走到床榻邊,見時婉兒與安哥兒緊閉著眼睛,想是已經睡著了。
林敞生看著時婉兒熟睡的容顏,身子有些僵硬。
他走到房間一側,解下外衣,花梨紫檀架子上放著盆清水。林敞生伸手探了探,水還是溫熱的。想必是早就已經給他留著的了。
林敞生拿下掛在架子上的毛巾,放進盆裡,然後解下衣服開始擦洗身子。
一旁睡在床榻上的時婉兒聽著洗漱傳來的水聲,心跳的很快。
她並沒有睡著,想到今夜要與林敞生共睡一榻,她就輾轉難眠。
時婉兒想起那一天,她被人下了迷情散,人事不知。等到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衣衫不整,而旁邊躺著的人,正是林敞生!
那是她第一次與男子同床,也是唯一一次。雖然是自己愛慕的人,但是其中發生了什麼…時婉兒的記憶是一片空白。等到林敞生醒來,她從他臉上看到的是——震驚、嫌棄…還有不知所措!
雖然最後,他還是負起了責任,娶了自己。但是卻從未正視自己一眼。自己終究隻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旁邊的被褥被輕輕地挑開,身邊一冷,緊接著,一個溫熱的身子在身邊躺了下來。
時婉兒的心跳的飛快。這床榻的空間位置有限,她與安哥兒、林敞生三人緊挨著一起,一點兒剩餘的間隙都沒有。時婉兒感覺到旁邊的林敞生翻了個身子,然後,呼吸綿長,似乎已經逐漸進入夢鄉。
時婉兒心中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她側了側頭,輕輕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林敞生沉睡的側臉…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與林敞生的關係趨漸於緩和。上回林敞生匆忙回家,被宮裡派出來的殺手伏擊。後得李生幫助,得以脫離險境。但還是受了些傷。
在關鍵時刻,她為林敞生擋了一刀。
也就是那一刀,讓林敞生有所觸動,並開始逐漸接受她。
也正因為那次事件,讓林敞生下定決定要帶著他們一家子離開京州,脫離宮內的人的掌控。
時婉兒思緒綿長。她知道林敞生在宮裡是舉步維艱,可是他們就此逃出來,並不是長久的安逸之計。在她看到魏凝的時候,她就明白,這隻是暫時的安頓,林敞生與衛淩風,接下來勢必是要做一些事情,來挽回京州的局勢…
想到這裡,時婉兒覺得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了。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居然一夜未
眠。
魏凝早上醒來的時候,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許氏。
香嵐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忙碌,著手準備著早膳。
魏凝見簡陋的廚房裡,香嵐正在和麵。而旁邊居然蹲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在往灶台裡麵添柴。
香嵐和的氣喘籲籲,額頭上不斷地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那男子見了,從腰間扯下白色的毛巾,遞給香嵐:“來,擦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