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許氏能順利蘇醒,那魏凝這邊,他就沒什麼擔憂的了。
魏凝聽到林敞生這麼說,心裡頓時明了。她以前在醫書上看過,臍帶血有救人命的功效
。若真是有用,豈不是太好了。
她現在心裡最牽掛的,也就隻有許氏了。
見魏凝神色緩和多了,林敞生的擔憂也少了很多。在接生之前,他就已經囑咐穩婆把孩子的臍帶血保存了起來。這次雖然大驚一場,但這個孩子來的還是及時,若無什麼特殊情況,林敞生估摸著許氏應該能得救。
林敞生給魏凝診完脈,香嵐抱著孩子洗完澡也回來了。芝娘端著一大盆熱水,給魏凝擦洗身子,於是衛淩風與林敞生便退了出來。
出到房間外,林敞生示意衛淩風到一邊說話。
“如何?”衛淩風首要關心的,便是魏凝的身子。
“性命是無大礙了。但她這次生產如此凶險,應是懷孕的時候被人下了某種藥物,致使她食欲大增,從而使胎兒塊頭之大異與常人。這
次難關雖然是渡過了,但是也徹底傷了身子,以後想要有孩子,怕是很難了。”林敞生說。
衛淩風聽了林敞生這話,心頓時就低了一低。
想起剛剛抱在懷裡小娃娃可愛的臉龐,他的心中就驀然湧起了一股渴望。如果可以,他以後是多希望能與魏凝多生幾個可愛的孩子啊。
他想,魏凝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雖然內心失落,但衛淩風很快就想開了。大難過後必有後福,身子是可以慢慢調養的,人還在是最重要的。
隻是,到底是誰,居然會給凝兒下毒?
想到這裡,衛淩風便蹙起了眉頭,對林敞生說:“你說凝兒是被下了某種藥物,她是中毒了嗎?”
“也並不能說是中毒。”林敞生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是吃了什麼可以讓食欲大增的藥物,所以導致胃口變大,進食過多。我估摸著
師妹的狀況,應該是懷孕初期被人下的。”
懷孕初期?衛淩風想了想,那時魏凝好像是在被慕寒劫持,莫非是慕寒下的手?
這事兒,他可得詳細好好查查。
“你也彆太過擔心了。如今凝兒已經沒事了,以後需得慢慢調養,恕我多說一句,短時間內,你們能不同房就儘量不要同房。”
衛淩風聽了林敞生說的這句話,心裡仿佛被什麼猛刺一下,驀的抬頭,看向林敞生。
感覺到衛淩風的敵意,林敞生倒目光坦然,看著衛淩風。
“我知道了。”
衛淩風努力忽略掉心裡的那份不自在,對林敞生說道。
林敞生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衛淩風看著林敞生離去的身影,心裡的不舒服正一點一點的放大…
而房間內,魏凝擦洗完身子之後,實在
抵抗不住睡意,沉沉地睡過去了。香嵐把孩子放在魏凝的旁邊,看著床榻上一大一小倆母子,眼裡充滿了慈愛。
幸好,千難萬險,總算是熬過來了。
衛淩風進來,看見魏凝已經酣睡過去了。而她旁邊的小娃娃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嘴裡正吐著泡泡,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
香嵐見衛淩風進來,輕聲的對衛淩風說道:“世子爺,小姐已經睡過去了呢。”
“讓她好好休息吧。”衛淩風說完,便在床榻旁邊坐了下來,伸手牽住了繈褓裡小娃娃稚嫩的小手,低頭輕聲地哄逗著他。
香嵐駐足看了一會兒,見衛淩風一點兒都沒有要離去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說,轉身到廚房做早膳去了。
衛淩風看了兒子一會兒,小娃娃在衛淩風的哄逗下,終於也經不住困意,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房間裡頓時隻剩下了綿長的呼吸聲。
衛淩風看著床榻上兩個至愛之人的麵孔,心裡除了幸福和滿足,還有一些些不自在。
他又想起了林敞生,心裡十分不舒服。
這個人,曾經是他的情敵,雖然現在已經有了家室,但顯然對自己妻子的情念還沒斷。
衛淩風想到這裡,眼眸裡就湧上了深深的黯然。
看來自己得找個時機與他說清楚,不然自己的東西總是被他人惦記,自己心裡總是不會痛快。
這樣想著,衛淩風便把頭靠在了床榻邊上,凝視著魏凝熟睡的側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