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淩風聽了魏凝這話心不由自主的就往下沉了沉。想到了林敞生說的,魏凝以後難有孩子的診斷。
瞅著魏凝高興雀躍的臉龐,衛淩風想著,這件事情他永遠都不會讓她知道。
在芝娘的幫忙下,魏凝很快就洗漱完畢,也用完了早膳,隨著衛淩風來到了許氏的房間。
一進門,便看見香嵐跪在床榻前,眼眶紅通通的,還不停的用手抹著眼淚。
魏凝大驚,馬上上前,問道:“香嵐,你這是怎麼了?”
香嵐聽見魏凝的聲音轉過頭來,看見魏凝向她走來,立馬站起,滿臉驚喜地說道:“小姐,你來了。夫人她,她醒過來了!”
魏凝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香嵐拉著到了床榻邊。此時許氏正虛弱的半靠在床榻的枕頭上,一雙眼睛渾濁,看見魏凝,居然滿臉迷蒙。
“娘…”
看見許氏,魏凝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她哽咽著趴到了許氏的旁邊,伸手握住了
許氏的雙手,許氏看著她,卻是滿臉的怔仲之色。
“娘,娘?”
魏凝喚了許氏幾句,發現許氏仍舊是呆呆愣愣的看著她,心裡猛的就是一緊!
“娘這是怎麼了?”
香嵐見魏凝轉頭問她,頓時也滿臉不解。
“小姐,你也發現了?夫人剛醒來就這樣子…我一開始很高興,後來才發現不太對勁兒…”香嵐有點戰戰兢兢地說道。
“叫我師兄,快去叫我師兄!”魏凝馬上站起身,對著外麵喊道。
林敞生很快就趕來了。
一早起來便聽說許氏蘇醒了,但就是不太對勁兒。
房間內,眾人皆屏氣凝神,齊齊圍了一圈看著林敞生給許氏診治。
林敞生診完脈以後,把許氏的手重新放回到了被子裡,沉吟半晌,不語。
見林敞生久久不說話,魏凝心內很是焦急,馬上上前一步開口問道:“師兄,如何?我娘親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我估摸著…是失心了。”林敞生說。
屋子內頓時一片安靜。
“失心?”
魏凝喃喃,嘴裡念著這兩個字。
“好好的,怎麼就會失心呢?”
“並不是瘋症,隻是腦子比較混沌,意識不清。”林敞生邊說邊眼懷愧疚地看著魏凝,說:“這大概就是解毒後的後遺症。我估計,夫人目前也是不記得你們了。”
“那我娘什麼時候能恢複過來?”魏凝焦急地問道。
“這…”林敞生臉上一片遲疑,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魏凝的話。
“敞生,嶽母這樣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衛淩風見魏凝眼眶裡聚集滿了淚水,但就是強忍著不落下,心裡十分心疼。
再看許氏,仍舊是一臉茫然,枯黃的臉色,頭發散亂,隻不過是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昔日那個溫婉得體的貴夫人居然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林敞生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目前來看,性命是無大礙了。”
聽了這話,魏凝的身體不禁搖晃了下,差點跌倒。幸虧衛淩風眼疾手快,立馬扶住了她。
“娘親…娘親…”
魏凝依靠在衛淩風身上,看著許氏,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從眼眶裡,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許氏醒來,固然是件好事,但卻神誌不清。這不由得為整個庭院籠罩上了一層哀傷。但在京州城內的林南王府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魏錦珞動了動發麻的小腿,感覺身子似乎比剛才又更僵麻了一些。
她臉上掛著笑,眼睛盯著戲台上正在唱戲的戲子。
高大寬闊的戲台上,濃妝豔抹的戲子目光迷離,他們揮舞著長袖,聲音哀婉悠揚,吟唱的戲文,仿佛如燕語呢喃般傳入耳中,妙不可言。
戲台正對麵,一張寬闊的太師椅上,林南王坐著,閉眼傾聽,跟隨著聲聲吟唱,搖晃著頭低吟,陶醉其中。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低緩的節奏,帶著陣陣旖旎。園子裡燒著地龍,百花怒放,仿佛如盛夏。
神仙生活,也不過如此吧。
但是魏錦珞卻是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