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 臨時診所大樓。
終於把拉振金換成了拉珍珠的蜘蛛俠欣喜地迎來了好友霹靂火,騎士長小姐……以及, 騎士長小姐身邊的陌生年輕人。
早已摘下頭罩的傑森, 頂著一頭淩亂的碎發、壓著火氣對著納瑟莉訓斥。
“為什麼不把那隻該死的猴子乾脆要回來?為什麼要把病毒的資料都發給布魯斯.韋恩?為什麼相信他的那一通鬼話, 不治療那隻死猴子?”
他難以理解地瞪著納瑟莉,忍不住捏住手裡的病毒資料, 把幾頁小冊子重重地摔在桌上。
“因為朵拉的所有權在韋恩先生手上, 要怎麼處置本來就是由韋恩先生說了算的。”
坐在電腦前,納瑟莉平靜冷淡的臉微微側向傑森, 依舊是耐心溫和的語氣:“況且,致富2號和致富3號病毒已經被送回維科亞星了, 不用擔心致富3號產出的氪石對超人有什麼影響。”
納瑟莉隻是耿直守規矩又不是傻,當然知道之前來看診過海王病毒的超人是氪星人, 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暴露致富3號病毒的信息。
這一次能夠將致富3號病毒的資料給韋恩, 也是因為致富係列病毒的快遞已經確定送回了維科亞那邊,被科拿簽收了,所以才無所謂韋恩知不知道的。
“……問題是致富1號不是還在那個猴子身上嗎?”
傑森無語了半天,用一種仿佛在看智障的眼光打量納瑟莉:“按照你和斯特蘭奇的檢查結果, 致富係列病毒中,致富1號的小部分缺失,然後緊接著出現了蜘蛛俠和霹靂火接連被感染, 甚至還出現了一隻被感染的猴子……”
“所以呢?”霹靂火雙手環在胸前,努力挺直了胸膛,用下巴看著傑森, 傲慢無比地道:“知道了這些又怎麼樣呢?你誰啊你在這裡大放厥詞?”
蜘蛛俠連忙把好友往邊上拉,也是糟心:“冷靜、冷靜!哥們兒,冷靜!”
比霹靂火還要傲慢一百倍的傑森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霹靂火,繼續看著納瑟莉冷嘲熱諷:
“所以你們就順理成章地推斷,那管該死的病毒是在霹靂火和蜘蛛俠攔截那些雇傭兵的打鬥中不幸拋灑出來了一些,就一點兒也沒有想過,甚至是一丁點兒懷疑過,那管病毒在這之前就已經被人拿出去用過甚至是研究過咯?”
納瑟莉&彼得:“…………”
盛怒中的霹靂火一下子就啞了火。
好像……的確沒有朝這個方麵思考過?
傑森忍不住用手捂住開始冒青筋的額頭,深呼吸了幾次,好半天才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問納瑟莉:
“你就一點兒都沒有想過,那些人假設是知道了致富3號的具體病狀,絕對會儘辦法研究致富1號,努力嘗試著把致富1號異化轉變成致富3號嗎?”
(同一時刻的蝙蝠洞,蝙蝠俠從他“心愛的朵拉”身上抽了幾管血,把關猴子的籠子裡外加上警報,給朵拉身上注=射定位器,然後從朵拉血液裡提取出病毒成分,準備嘗試著把致富1號培育成致富3號。)
“為什麼要擔心?”
納瑟莉莫名其妙地反問傑森,“地球人是沒有辦法培育出致富3號的。”
“不,你不明白,如果是那家夥的話——”傑森有些焦躁地用手指敲擊著桌麵,“好吧,我們假設,真的有人把致富1號培育成了致富3號,真的搞出了金氪石該怎麼辦?”
——恐怕得到這份資料的布魯斯這個時候都快笑死了,猴子在他手上、致富1號病毒在他手上、病毒資料在他手上,天時地利人和……總覺得沒有多久就要上演蝙蝠俠暴打超人,正義聯盟內戰大事件了。
“就是,不可能培育出來的。”
納瑟莉的視線終於從電腦屏幕上挪開了,在看向傑森的動作時,皺了皺眉,伸手握住傑森的手,低頭去仔細地看傑森的大手,摩挲著因為敲桌子而有些發紅的手指關節。
喬納森和彼得目瞪口呆地看著騎士長小姐和這個陌生男人的互動,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一陣臉紅。
傑森猛地把自己的手從納瑟莉手中抽出來,幾乎要惱羞成怒了:“你就這麼相信地球科技水平不如你的親親維科亞帝國?還是覺得地球人就沒有出色的生物學家了?”
“當然不是這個原因,”
納瑟莉冷靜地回答。
“——主要是因為,致富1號、2號、3號這三種病毒,根本就毫無關聯啊。”
她覺得困惑極了:“為什麼會覺得致富1號可以培育變異成3號?這兩種病毒的產地都不一樣,轉錄原理也完全不同啊?”
傑森:“………………可是這些名字??”
那你們維科亞帝國乾嘛把這三種毫無關聯的病毒排列成致富1號2號3號?起這樣的名字,外行人一看就覺得是同一個係列的病毒,而且關聯還不小吧?!
“科拿隨便取的。”
納瑟莉淡定地回答。
“……那這個什麼鬼致富係列?”
“按照病毒功能劃分的,還有致富4號5號6號一直到2219號,不過這兩千多種病毒之間毫無任何關聯。”
“……所以致富1號完全不可能變異成3號?”
“即便是我們的研究所長科拿,她拚儘全力研究一萬年都搞不來。”
“………………”
傑森若無其事地跳過了這個話題,“今天晚上想吃什麼?我請客。”
(同一時刻的蝙蝠洞,不眠不休的蝙蝠俠認真地研究著‘朵拉’的血液,順利地提取出了一點致富1號病毒,正孜孜不倦地攻克致富3號中。)
*
天色逐漸昏暗了下去,納瑟莉定了幾個披薩送到診所,彼得把冰箱裡的麵包蟹煮了,幾個年輕人安生地呆在溫暖的診所裡,把會客廳的大桌子當成餐桌排排坐。
喬納森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披薩,對兀自坐在電腦麵前的傑森怒目而視。
坐在沙發上的彼得忍不住用腳輕輕踢了一下好友的後背,在喬納森轉過身來時,偏頭過去壓低了聲音:
“你在生氣?”
“哦,真稀奇,你居然看得出我在生氣?”喬納森下頜一抽,對著彼得翻了個白眼,又咬下半塊披薩。
“什麼意思?你在生什麼氣?”彼得無語地抬起下巴指了指那邊,“那位先生應該就是烏塔小姐在追求的對象吧?所以你生氣?這嫉妒的醜惡嘴臉也挺難看的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