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
祝楊睜眼坐起來,不堪入腦的記憶瘋狂回流。
宿醉酒鬼一臉麻木地看看周圍。
還好,沒腦殘到去鑽狗東西的被窩。
祝楊麵色慘淡地在被子上撐著頭,無聲默罵了一分鐘臟話,漲紅著臉拿起枕邊的手機。
看見回到置頂位的某個倒黴頭像。
又是一陣窒息。
祝楊火速聯係中介。
【不咩:劉哥,中介費三倍,今天我必須搬家。】
【中介小劉:???】
【中介小劉:你和室友打起來了?】
【不咩:拜托了哥,我記得之前有一套房子還行,就是有點遠,那套租出去了嗎?】
【中介小劉:都好幾天前的房源了,你說不太行,我就介紹給彆的顧客了。】
祝楊沒臉再提任何要求。
【不咩:有水有電能住人就行。】
【中介小劉:哈哈哈,行,我儘量幫你找個差不多的,看來你倆是真不合。】
稍微冷靜下來,祝楊忍著羞恥,仔仔細細回憶了一下昨晚的糟心事。
除了給前男友打電話,玩了一晚上貓,叫“哥”纏著人加微信,好像也沒做什麼。
在陸映川眼裡,他應該就是個喝醉了的傻逼。
這麼安慰著自己,宿醉的傻逼開始擺爛,懶癱癱躺回去,點開遊戲,準備給腦子降降溫。
外麵輕輕“砰”一聲。
宿醉人手一哆嗦,手機垂直掉下來砸在臉上。
狗東西周末起這麼早乾嗎??
乾脆改名叫陸瘟神吧?
祝楊疼得懵了兩秒,感覺到鼻下緩緩有熱流,忙坐起來抽紙,捂著鼻子跑進浴室。
額發滴著水,祝楊撐著洗手池抬起頭,看著鏡子的二百五,覺得再不搬走他可能會被前男友克死。
因為要求降到最低,中介這次很快給他發來幾套房子的照片。
祝楊和劉哥約好上午去看房。
換好衣服,祝楊握住門把手,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若無其事地推開門。
有的人,一旦倒黴起來,開門就能見狗。
對麵房裡的狗東西正好同時推開門,兩人打了個照麵。
祝楊:“。”
似乎也是要出去,陸映川穿著灰色牛仔短外套,背著運動款的包,手裡拎著寵物攜帶箱,有了點十八歲男生的樣子。
和他對視一秒,陸映川視線微落,看著他鼻子上的紙,眉頭微抬。
祝楊把紙摘下來塞兜裡,一點都不傻逼地主動和室友打了個招呼:“出去?”
陸映川目光跟著他的動作:“嗯。”
對普通男生室友之間來說,通常這麼寒暄一句就夠了。
祝楊友好地點了下頭,關上房門,準備離家出走。
身後人卻出其不意,撿起他已經畫了完美句號的對話,淡淡問:“要去哪?”
祝楊:“……”
狗東西今天怎麼話這麼多?
祝楊閉了閉眼,像個沒有耍過酒瘋的正常室友一樣,自然反問:“你呢?”
陸映川:“帶貓絕育,預約了上午的手術。”
祝楊表情一頓,垂眼看向攜帶箱裡的兒子。
小東西還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在裡麵玩它的小玩具。
祝楊有點猶豫。
這可是兒子的終身大事,要不是昨天發生了那些破事兒,他也想在場。
手機在兜裡震了幾次,應該是劉哥的微信,等會兒要去看好幾套房子,時間緊張。
快速思考幾秒,祝楊問:“你行嗎?”
這種問題,哪個男生都不好正麵回答。
陸映川看著他沉默片刻,臉色很涼:“你說呢?”
“。”
一瞬間,祝楊也想歪了。
意外有了這麼一回,尷尬好像緩解了一點,祝楊完整地問:“我是問,你一個人帶它去醫院行嗎?用不用我陪你?”
陸映川看了眼他的衣兜:“你不是要出去?”
祝楊的手機在兜震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