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犯懶,祝楊一點也不想下來自己走。
這種感覺第一次體驗,比想象中還要舒服,他現在甚至想在狗背上睡一覺。
祝楊稍歪著頭,問:“要是不鼓勵你會罷工嗎?”
“不會。”陸映川還是一本正經的表情,穩速往前走,說:“但服務的心情會不一樣。”
“哦。”祝楊陷入思考。
一隻鬆鼠快速穿過前方的小路,跑得飛快。
祝楊看著那隻鬆鼠,突發奇想,摟著陸映川的脖子問:“那我多鼓勵鼓勵,你心情好了,會跑起來嗎?”
陸映川淡淡說:“看情況。”
醉鬼來了興致。
要是能讓狗跑起來,就體驗到騎狗兜風的感覺了,想想就很有意思。
醉鬼又大方地親了服務人員一口。
這次祝楊親得有點用力,陸映川臉頰一軟,聽見一點嘬聲。
陸映川麵色淡定,手穩穩托著背上的人,長腿提了些速。
還真好使。
風清涼地刮過發熱的臉。
感覺到真實的提速效果,醉鬼開心了。
但追求刺激的醉鬼很快又不滿足,摟著坐騎的脖子又用力嘬了一口:“快點。”
臉邊的風變得更加輕盈,祝楊的額發被撩起幾縷,好像心情都跟著飛揚起來。
他一手摁過男生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再快。”
“陸映川,跑快點!”
淩晨一點五十分,公園小路十分靜謐,響起逐漸加快的腳步聲。
公園保安拿著手電筒巡邏,隱約聽見不遠處有跑步聲,心說這麼晚了還有人來夜跑。
看見前麵沿著路燈跑過來的男生,和他背上仿佛在享受兜風的另一個男生,保安握著手電筒愣在原地,腦袋跟著轉動。
大爺滿臉震驚,雙眼迷惑。
這倆孩子大半夜玩啥呢?
難道是最近新流行的健身方式?
陸映川沒喝酒,但他覺得自己也有點醉了,不然腦子怎麼會跟著醉鬼一起不正常起來。
聽著耳邊的風聲,男生的嘴角也輕快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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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多,重力正窩在沙發上睡覺,聽見門嘀嘀響了兩聲。
黑貓噠噠噠跑到門口迎接,甩著尾巴蹲下,好奇地看著進門的兩個爸爸。
陸映川背著睡著的醉鬼換鞋進屋,在兩個房門間猶豫片刻,擔心晚上祝楊會不舒服,進了自己的房間。
把不省人事的醉鬼放到床上,陸映川幫祝楊脫下運動鞋放到鞋櫃。
他去對麵臥室的衣櫃裡找出一套乾淨的睡衣,拿著回到房間,幫醉鬼換衣服。
拽了一下外套,祝楊忽然睜開眼,定定看著他。
陸映川一膝跪在床沿,手抓著衣服停頓。
兩人很近地對視了幾秒,房間裡安靜到隻剩下呼吸。
陸映川凝視著那雙朦朧的眼睛,視線緩緩在男生臉上掃了一圈,乾澀的喉嚨吞咽。
祝楊看著他,啞著嗓子微微張唇:“陸映川。”
這三個字,祝楊好像已經叫了千萬遍。
隻是平靜地說出這三個字,就能感到一陣安心,所有藏在心裡深處那些不知名的恐懼都被消除。
“祝楊。”陸映川的聲線變得更加低沉,手覆上祝楊的額頭,向上撩開散亂擋眼的額發。他觀察著男生的眼睛,稍偏著頭慢慢低下。
克製的呼吸落在祝楊的嘴唇,兩人的鼻尖輕輕蹭在一起。
祝楊放鬆地癱在床上,閉上眼睛,感受著那令他著迷的手溫和觸感,帶著沉默的安撫,心跳聲震耳。
等了幾秒,預期中的吻沒有落下來。
祝楊眯開眼,對上那雙深黑的眼眸,被裡麵深沉又炙熱的情緒燙了一下。
陸映川還留有幾分理智,不想在對方不清醒的時候欺負人。
猶豫片刻,陸映川低下頭,嘴唇錯開一些,克製地落在祝楊的下巴側邊。細密的吻沿著下頜線往上,貼貼分分,最後久久貼在祝楊的耳垂。滾燙的嘴唇溫柔地磨蹭輕嘬,反複糾纏著停留了幾分鐘。
白皙的耳垂被嘴唇磨得發粉,變紅,逐漸燒灼。
祝楊輕輕擰眉,脫了一半的灰色牛仔外套掛在手臂上,裡麵的白色T恤衣擺撩起。他抬手勾住陸映川的後頸,手指伸進男生腦後細密的發絲中,摁著往下壓。
兩人蹭亂在一起的額發變得潮濕,聽著對方沉重的鼻息,誰也沒有說話。
重力跳上床側臥在兩人旁邊,冷漠地觀看人類的遊戲,很快喪失興趣,優雅地伸直一條黑色的長腿,慵懶地舔舐肚皮上的毛發。
最後在耳下輕吻一下,陸映川手撐著床支起身。
陸映川閉眼呼出一口氣,睜眼時眼底的躁動散去了些。他抬起祝楊的手臂:“換衣服再睡。”
祝楊配合著抬手,困得睜不開眼,低低說:“今天彆睡地板了。”
陸映川懶懶掀起眼皮,語氣因為過度克製顯得冷淡:“不睡地板,睡誰?”
祝楊睜眼,看見男生神情沉冷,眼底泛紅,透出被勉強壓製的某些隱晦情緒。
隻看一眼,祝楊下意識閉上了嘴。
上輩子,如果陸映川出現了這種眼神,一般祝楊都沒什麼好下場。
保命本能啟動,祝楊腦袋一偏閉眼裝死。
陸映川微挑唇角笑了聲,把脫下來的外套折好放到一邊,給還知道認慫的醉鬼換上睡衣,自己去浴室又衝了次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