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演出在學校的活動樓舉辦,這地方也是每年藝術節的表演舞台。
按照每次校慶慣例,正式開始節目表演前,光校領導總結近年發展成績的發言至少就要一個多小時,台下的學生們聽得快睡著,機械鼓掌。
高三學生不用參加,在教學樓裡苦逼地複習。祝楊和陸映川因為有演講任務,得以逃出,在學生會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後台準備。
“川哥,楊哥,你們在這裡準備就行。”工作人員推開休息室的門,尷尬地頓了下:“就是委屈你們,可能沒地方坐。”
後台的休息室不多,全是有節目的學弟學妹們在換裝排練,還有在化妝的,放眼望去一片混亂。
“不用管我們。”祝楊說:“我們自己找地方。”
學弟忙得暈頭轉向,遞給他們兩瓶水,抱歉地說:“那上台前我通知你們。”
陸映川:“去忙吧。”
兩人沒去混亂的休息室,拿著演講稿在走廊裡找了個清淨的地方,並肩靠著窗台背稿。兩個男生穿著同款的校服半袖襯衫,姿態懶散隨意。
出來上廁所的學妹們路過這裡時腳步都會放慢,眼睛偷偷往兩位學長臉上瞄,然後又不好意思的收回視線,紅著臉打鬨推搡。
“學弟。”一道溫和的聲音靠近。
祝楊抬起頭,看見返校的畢業生,是他們的熟人。
他笑著打招呼:“學長好。”
陸映川點了下頭:“學長。”
這次受邀回來,許路需要上台為學弟學妹們分享自己的學習經驗,這對重度社恐患者來說是極大的挑戰。
“你們也要上台?”許路問。
祝楊晃了晃手裡的演講稿:“你是優秀畢業生代表,我們是優秀生代表。”
許路歎了口氣,一臉痛苦地說:“完蛋了,我已經把要說什麼全忘了。”
“彆緊張。”祝楊笑道:“就當臨場發揮寫作文,閉著眼說就完了,讓他們自己理解。反正你的成績在那裡,文科狀元說什麼都是金句。”
許路聽笑了,有點羨慕學弟這種性格:“你是怎麼做到這種心態?什麼都不怕。”
祝楊挑眉,故意開玩笑轉移許路的注意力:“學長,你是在說我沒心沒肺嗎?”
許路愣了下。
祝楊眯起眼睛:“怎麼感覺不像在誇我?”
許路忙解釋:“不是,就是很羨慕你,你彆多想。”
陸映川輕輕捏了下祝楊的後頸,讓這人彆太過,說:“不要欺負學長。”
覺得學長的性格好玩,祝楊勾了下唇,懶懶說:“是也沒關係,說我沒心沒肺的,我一律當成讚美。”
許路徹底被轉移了上台前的緊張,不好意思地抓了下頭發,低聲說:“就是在誇你,我很喜歡你這樣。”
陸映川眸光頓了下,緩緩抬眸。
祝楊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學長應該是說喜歡他的性格。他笑了下,說:“你也很好,學長,自信點。”
陸映川偏過視線,看著祝楊帶笑的側臉,神情淡了幾分。
工作人員來找許路:“許路學長,馬上到你上台了。”
許路的臉色瞬間變白。
祝楊鼓勵說:“加油。”
等下許路就要直接走了,他微笑說:“你和陸學弟好好複習,以後報考可以考慮來我們學校,等放寒假再請你們吃飯。”
許路被工作人員帶走,腳步沉重,仿佛即將被帶去服刑的犯人。
祝楊有些擔心,轉頭說:“許路學長應該沒事吧?我剛才看了一眼,台下人真挺多的。”
陸映川臉色冷淡,垂眼看著手裡的演講稿,沒說話。
熟悉的感覺悠然降臨。
祝楊用胳膊碰了碰冰凍狗:“陸映川,我跟你說話。”
陸映川淡淡開口:“不會有事。”
祝楊觀察片刻,身邊人冷度還算正常,應該是他多想了。
他抱起手臂,認真考慮起許路的建議,思考著說:“哎,其實真可以考慮,和許路學長一個學校應該挺有意思的。”
陸映川抿了下唇,心不在焉地盯著手裡的稿紙。
祝楊說:“而且我還真有點不放心他,雖然他這輩子逃過一劫,但是被改變了這麼大的命運事件,不知道會不會有反彈,最好還是在他旁邊多觀察幾年。你覺得呢?”
陸映川麵無表情背稿,好像沒有聽見。
祝楊扭頭,撞了下冰凍狗的肩膀:“我在問你話。”
陸映川繼續沉默幾秒,忽然在下麵抓起他的手,摁曲他的食指,咬了一口他的食指關節。
毫無預兆被狗咬,祝楊滿臉懵逼,下意識檢查周圍,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祝楊震驚:“我讓你說話,你咬我乾什麼?”
這人是不是狂犬病發作?
陸映川沒鬆手,掐著他的手指,終於轉過臉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沉悶。
“我覺得可以,但沒必要。”陸映川語氣冷靜:“不去打擾,遠遠觀察就夠了。”
頓了頓,陸映川神情更冷漠了些,明確補充:“而且他們學校文學類專業排名更高,不建議劃入擇校考慮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