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在家偷懶幾天,張老師就打電話催他們返校。
按照陸映川的預想,校方沒有做出任何決定。回到學校,除了多了點關注的目光,一切似乎沒什麼變化。
在祝楊和陸映川請假離校這一周,學校裡發生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
這幾天全校議論紛紛,聽說那兩位學長的家長先後來了學校。
兩邊的家長都不是好惹的人物,一前一後把校領導全震住了。
是陸映川的家長先來的。
溫清妍這段時間在處理一起跨國重大案件,國內國外來回飛,忙得沒有時間處理“家庭問題”,一有空就直接找去了學校。
她坐到校長辦公室,正色表明,如果她兒子因為校方的任何“無理由”處分影響了學習,她會通過法律手段堅決維權,並向教育局實名舉報。
這位國內頂級大律師校長有所耳聞,聽得直冒冷汗,客氣地把人送走。
祝楊沒想到的是,祝敬廉竟然為了這件事特地回了趟國。
聽林聞今誇張的描述,不知道祝敬廉和校領導說了什麼,在辦公室談話完,校領導出來時表情像中了雙色球大獎,熱情又低調地把祝敬廉一路送到校門口,還幫忙關了車門。
祝楊聽完心情有些複雜。
周五放學,他們去寵物醫院接千葉回家。
這幾天小家夥在醫院好吃好喝,瘋狂乾飯,明顯胖乎了一圈。
雖然被遺棄過,千葉還是很親近人類,隻要有人表現出喜歡它,小東西就貼著籠子翻起肚皮求摸。
一見麵,千葉就咬著祝楊衛衣連帽的抽繩瘋,完全看不出是前幾天他們救的那隻小可憐。
“真能瘋,你這是吃飽了有勁兒了?”祝楊笑著回頭,對身後的人說:“怎麼辦?我力哥的平靜生活可能要到頭了,它那麼高冷,會不會被這小瘋子煩死?”
陸映川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秒,似乎在思考。
“你看我乾什麼?”祝楊挑眉。
陸映川又看了看在桌上撒歡的小瘋子,想了想,說:“一開始可能會不習慣,適應就好了。”
“你剛才看著我想什麼呢?”祝楊眯了眯眼,伸手要去掐冰凍狗的臉。
一瞬間的心有靈犀,祝楊突然猜到了這人可惡的心思。
這狗東西肯定是在想上輩子他們剛認識那會兒,平靜的生活被他這個新同桌打亂,每天被他騷擾的日子。
陸映川被掐住臉頰,視線僵硬稍偏,麵癱著臉否認:“沒。”
祝楊:“……”
果然。
祝楊手上用了點力,氣笑了:“所以咱倆剛認識那會兒,你也覺得我煩是嗎?”
“沒有。”
“你敢不敢看著我說。”祝楊磨牙。
旁邊的護士捂嘴忍笑,憋笑憋得肚子疼。
陸映川轉正視線,看著男生惱火的表情,嘴角微微繃緊一瞬,平靜說:“真沒有。”
祝楊一看就知道這狗東西在撒謊,正要擼起袖子“嚴刑拷打”。
陸映川說:“剛認識就很喜歡。”
“……”
祝楊臉耳慢慢變熱。
他緩緩轉頭,和身邊的護士姐姐對上視線。
“……………………”
尷尬地四目相對兩秒。
護士姐姐在麵前兩個帥哥之間看了一眼,反應很快,馬上裝作有事,嘴裡念叨著該給哪隻狗喂藥了,匆匆離開看護室,沒再留著當電燈泡。
祝楊漲紅著臉閉了閉眼,揪住陸映川的外套,羞恥咬牙一字一頓:“陸映川,你下次說這種不要臉的話,能不能看看場合?”
陸映川偏頭低笑了聲,唇角微揚一下。
他轉過頭,表情淡定而高冷。
“老師、家長、全校、全網。”陸映川語速緩慢,平靜陳述事實。
陸映川眼皮微垂,冷漠的神情帶了幾分囂張,淡淡說:“全世界都知道我們在一起,為什麼還要藏?”
祝楊反應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但當著彆人的麵,還是會羞恥。
和彆人知不知道沒有關係,這是要不要臉的問題。
“知道就知道了。”祝楊問:“你囂張什麼?”
陸映川慢慢眨了下眼,似乎在回憶思考,挑眉:“那樣就算囂張?”
祝楊覺得好笑:“算,而且非常,好嗎?”
陸映川突然低頭親了他一口。
祝楊懵了一下,驚訝地睜大眼,淡淡的血色漫上領口的脖頸。
這人是徹底放飛自我了?
這還在醫院裡,大開著門,門外就是來來往往的寵物主人和醫生護士,偶爾響起狗叫。
陸映川背對著門,擋住了外麵的視野。
他稍俯身撐著護理桌,偏過頭,靠近還一臉震驚的男生耳邊,很淡地低笑了聲:“這樣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