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當天。
溫清妍給陸映川打了電話,因為工作原因,她不能陪孩子們在國內過年,她給陸映川轉了一大筆錢,讓他和祝楊好好過年,囑咐出去玩要注意安全。
陸承恩見兒子一直不主動聯絡他,隻能給陸映川打了電話,叫他回老家過年。
陸映川接電話時祝楊在他身邊,靠著他吃水果看電視,兩隻貓也一起擠在沙發上,膩膩歪歪地互相舔毛。
在外麵玩了兩天回來,他們最後決定在家裡和毛孩子們一起過年。
“爸。”陸映川抽了張紙巾遞給祝楊,回複陸承恩:“今年不回去,替我向爺爺問好。”
祝楊接過紙巾擦手,好奇老丈人說什麼,他用眼神詢問,能偷聽嗎?
陸映川把通話公放。
過了這麼久,陸承恩還是沒能完全消化兒子交了男朋友這件事,語氣惱火:“陸映川,你還沒胡鬨夠?過年連家都不回,是不想認我這個爸了?”
陸映川淡淡說:“您能接受,我會考慮明年帶他回去探親。”
“你讓我接受什麼?”陸承恩氣笑了:“你要是給我帶個正經的兒媳婦回來,我還跟你說什麼?”
祝楊靠近手機,笑著說:“叔叔過年好。”
陸承恩:“……”
“不好意思叔叔,不小心聽見了點內容,希望您彆介意。”祝楊語氣很禮貌地說:“但有件事我必須澄清一下,雖然我不能給您當正經的兒媳婦,但我的確是個正經人,這點您絕對可以放心。”
陸承恩:“……”
陸映川眼皮跳了跳,伸手捏祝楊的臉頰。
祝楊沒忍住皮了一下,及時收住:“不打擾了,您繼續說。”
大過年的,祝楊不再氣老丈人,倒在男朋友腿上繼續吃水果,叉了顆草莓。
陸映川把手放在祝楊的頭上,切換回聽筒模式,把手機放回耳邊,說:“您去吃飯吧,下次再說。”
說完,陸映川掛了電話。
祝楊拿著草莓,抬起頭忍笑說:“陸映川,我現在覺得,叔叔這個人其實挺有意思的。”
陸映川拿走他手裡的半顆草莓,說:“坐起來吃。”
“真的。”祝楊坐起來,把送到他嘴邊的草莓咬走,笑道:“他比你有意思多了。”
陸映川無奈:“什麼叫比我有意思?”
祝楊過去咬了下冰凍狗的耳朵:“比你好欺負啊。”
最近幾次陸承恩來電話,祝楊都要主動問候老丈人,陸承恩從來不還嘴。
祝楊能感覺到,陸承恩的態度比起之前軟化了許多,隻是還有點介意。
不過祝楊不是很關心老丈人介不介意,他兒子不介意就好。
除夕夜,零點鐘聲敲響時,祝楊和陸映川穿上外套去陽台看煙花。這年的管控不算太嚴,有指定的煙花燃放點,就在他們的小區附近。
漫天的花火,飽含著人們對於新年的美好期望,伴隨聲聲炸響,燦爛又耀眼地綻放在夜空。
“他們的煙花都是去哪買的?”祝楊雙手抄兜抬著頭,眼裡映著色彩變換的光芒,遺憾地說:“咱們怎麼就買不到?”
他們白天下樓逛了一圈,彆說那種帶響刺激的,連根小朋友喜歡玩的仙女棒都沒買到。
陸映川在他身邊說:“試試這個。”
祝楊轉頭。
露天陽台伴隨煙花綻放的節奏忽明忽暗,陸映川單手捧著一個藍色的小蛋糕,上麵插了兩根數字蠟燭。
祝楊的生日在大年初一。
他粗心大意,隻記得給陸映川的生日,連自己的生日都沒想起來。
男生清冷帥氣的臉,被天上的火光柔
和地映亮了兩秒,眼裡含著淺淺的笑,看著他說:“生日快樂。”
祝楊微微笑了下:“謝謝川哥。”
“點蠟燭。”陸映川說。
祝楊自然地從兜裡掏出打火機,哢噠一聲點火。
還沒點上火,對麵的人忽然涼涼問:“哪來的打火機?”
祝楊動作一頓,眼神慌亂一瞬,在心裡臥槽。
陸映川拿蛋糕的手往後撤了撤,盯著他手裡的玩意,抬眸挑眉:“之前不是都上交了?”
祝楊視線偏移:“是林聞今落在我這兒的。”
祝楊其實沒說謊,他就是莫名的心虛。
昨天在溫泉酒店打牌的時候,林聞今借他外套穿了一會兒,出去抽了根煙,打火機就落在他兜裡了。
“看著我說。”陸映川眯起眼。
祝楊轉正視線,做了個發誓的手勢:“我真沒抽煙。”
陸映川微微皺眉,低頭像狗一樣聞了聞他的外套,有一點點微弱殘留的煙味,但不是祝楊喜歡的牌子。
祝楊好笑地推開狗頭:“你差不多得了,為了能親你,我都戒煙多久了。”
陸映川聽得笑了聲,順勢親了親他的嘴角,誇獎:“表現不錯。”
用林聞今的打火機點了蠟燭。
刺啦一聲,蠟燭噴出明亮的火星,照亮兩人相對的臉。
“不錯。”祝楊滿意地說:“這也算放煙花了。”
“許願。”陸映川說。
祝楊想了想,雙手合十,閉眼許願。
陸映川望著火光後的男生,目光溫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