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祝楊反應過來,他和牆邊那位新同桌對上視線。
男生握著筆算題,聞聲,稍抬眼皮,冷颼颼的目光不帶溫度掃向他。
對視一瞬,祝楊立刻就認出了張老師形容過的班長大人。
祝楊很少以貌取人,也不太在意其他人的外貌,不喜歡憑借外表給一個人隨意下定義。
但這位的定位難度確實不高。
男生膚色本身就冷白顯眼,薄薄的鏡片在他臉上像冰一樣,從發絲到睫毛到眼神都透著冷淡,絕對是一眼可以識破的冰山。
甚至這人看他的眼神也透著敷衍,正眼看人需要至少一秒的定格,這小子不到半秒就從他臉上垂下了視線,手上的筆繼續在不知道什麼卷子上飛速動作起來。
林聞今一臉沮喪,祝楊淡定地拎著書包走過去,男生自覺起身,給他讓路。
進去靠牆坐下,祝楊放下書包,主動和新同桌搭話,揚起笑容:“班長好。”
男生視線低垂在卷麵上,高冷地淡淡“嗯”了聲。
祝楊好奇地盯著身邊人看了一會兒,打開書包,轉頭問新同桌:“這節什麼課?”
他同桌放下筆,沒說話,收起桌上的物理卷子,從書桌裡拿出一本語文課本。
惜字如金。
祝楊莫名有點想笑,嘴角繃了繃,點點頭:“謝謝。”
這就是一整天下來,祝楊和新同桌總共說的話。
祝楊不是自討沒趣的性格,人家不想搭理他,他也沒必要太熱情。
第一眼看見,祝楊就有了準確的判斷。
無論是性格還是交朋友的感覺,他和這位新同桌,注定不是一路人。
-
再次和新同桌說話,竟然已經是三天後。
祝楊性格隨和,很快就和班裡的同學們熟絡起來。
唯獨他的冰山同桌,堅守著自己的高冷屏障。兩人默契地劃分好界限,過了三天井水不犯河水的塑料同桌生活。
祝敬廉的洗腦信息沒有停止過,每天有空就發送到祝楊的手機。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了。
在祝楊的成長過程中,隻要他稍微表現出對祝敬廉安排的反抗意識,祝敬廉就會用這種方式“說服”他。
多數時候祝楊都懶得堅持自己的意見,但這一次,忍耐已經到達了某種臨界點。
連續多日的煩躁導致了失眠,那天上學祝楊遲到了一節課。
全班愣愣看著門口一身輕鬆的轉學生。
化學老師上下掃了祝楊一眼,挑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