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陸映川終於返校。
其實他的手傷不用請這麼久的假,但溫清妍不放心,硬是讓他休息了七天。
祝楊遠程操作了一周,終於見到了“心儀對象”。他打量身邊人受傷的右手幾眼,發現傷得似乎比他想象中嚴重,好像動過手術,皺眉問:“你是慣用右手吧?還能寫字嗎?”
陸映川正在單手收拾書桌,聞聲動作微頓。
這幾天總在手機上聽這人的聲音,突然就在耳邊,還真有種見網友的感覺。
陸映川沉默兩秒,說:“能。”
祝楊愣了愣:“用左手?”
“你之前沒發現嗎?”王傑亮抱著手臂,在後麵很了解地科普說:“咱班長是雙刀流,有時候做題太多,右手寫累了就換左手。我理解為這是學神的基本功。”
祝楊確實沒見過這種雙刀流,上課親眼看見,非常神奇。
通過開學以來的各種側麵了解,他現在覺得這個人本身就特彆神奇。
這幾天,祝楊初步試探,發現這小子很有個性,絕對的表裡如一。
正常來說,如果祝楊想交一個新朋友,用不了一晚上,隻需要一起打打遊戲就能混得很熟。
對這小子卻行不通。
這個人仿佛無聊的化身,不玩遊戲,也不愛說話,基本拒絕無意義的社交。
他在手機上主動勾搭了一周,就得到了幾句客氣冷冰的謝謝,回了學校,這人還是一副跟他不熟的樣子。
但祝楊還沒打算放棄。
這才沒幾天,他還想再試試。
下課時陸映川拿起水瓶,身邊人主動接過去幫忙擰開瓶蓋。
林聞今看見他兄弟的舉動還笑:“川哥你可太了不起了,能讓這懶蟲主動服務的人世界上可沒幾個。”
王傑亮也打趣:“確實,我楊哥是真的懶,體育課打球都叫不動。”
陸映川看著放到他麵前的水瓶,對於這種親密的幫助不太習慣,抿了下唇說:“我自己可以。”
祝楊在桌上一手托著臉,不在意地笑了笑。
陸映川沒說話,拿起水瓶喝了口水,又被身邊人接過去擰上瓶蓋。
他往旁邊看了眼,沒再說話。
陸映川的確不太擅長交朋友,但他也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熱心腸,他不應該總是拒絕彆人的好意。
因為隻有單手能用,陸映川在學校做許多事都不太方便,情緒自然也不太高。
因為走到哪都會被人看,除非必要,陸映川不怎麼出教室。
以前陸映川偶爾去超市買薄荷糖提神,現在體育課不用上,他除了中午吃飯,連超市都不再去了,整個人也顯得更加沉悶,更沒什麼人敢靠近打擾。
祝楊觀察了一天,突然覺得這人有點過於自閉。
加上還負些傷,看起來莫名有點可憐。
原本那些不太純淨的小心思,開始動搖。
有那麼一瞬間,祝楊不太忍心繼續“欺負”這個可憐人,猶豫心想,要不還是算了吧?要是學校裡有更合適的對象,還是換個人得了。
祝楊一邊猶豫,一邊照顧著行動不便的同桌。
沒想到意外發現了新的樂趣。
中午吃完飯,祝楊和林聞今去超市買東西,看見他同桌喜歡的薄荷糖,順手就給帶一條。
林聞今去打球,祝楊自己回了教室。
不想去食堂排隊,加上沒什麼胃口,陸映川中午自己在教室裡學習。
給回座的人起身讓了路,陸映川眉心微蹙專心算題,忽然感覺到校服外套被一隻手輕輕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