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波的成功好像給了眾人無儘的勇氣。他們知道了這個任務並不是很難通過, 隻要有一定的聯想能力，和網文作者一般的胡扯能力, 似乎所有的人都能夠成功通關！
路靖堯的表情卻仍然有些凝重。
“怎麼了？”賀言章悄聲問。
“任務數量對不上。”路靖堯凝重地說，“我們這裡有六個人，可我們兩個組一共完成了四個任務……哦不對，還有個重疊的。”
B組完成的任務是【電梯有鬼】【辦公室裡的攝像頭】，C組完成的任務是【總愛犯錯的員工】【電梯有鬼（二周目）】，哪怕二周目可以算作新的任務，也隻有四個任務可以用來講故事。
那麼剩下的兩個人要怎麼辦？
賀言章笑起來。
“這個啊……我猜, 可能會涉及到其他組的任務吧。”
“？？？”
其他組的任務他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要怎麼講故事？！
“有什麼吃驚的？”賀言章表情相當淡定, “仔細想一下，人均6分的支線任務，要是真的隻這麼簡單才奇怪吧？我倒是覺得, 能讓我們講其他組的支線任務反倒是好事，就怕會遇到更加……”
還會遇到什麼？難道這個任務規則還會變嗎？
沈浩波之後的一個玩家就是賀言章, 他表現得如此波瀾不驚, 連帶著其他人的心態也發生了微妙的改變——當事人自己都不怕死，他們這些人隻要看戲就好。
路靖堯懷疑地看著他。
也不能怪她多心, 但凡是個正常人, 和賀言章合作過幾次之後, 都會對這人的做事風格有所了解——他安靜如雞的時候, 一般不會有什麼事，他特彆積極主動的時候, 那大概就是要搞事了。
賀言章坦然地和她對視，還露出了一個特彆適合當牛郎迎賓的微笑。
路靖堯默默轉過頭去。
這次她的運氣似乎好了點。按照順時針的順序，她是第四個玩家。不管前麵的故事是什麼樣, 到她這裡也能摸出答題規律了。
可能因為賀言章表現出的蜜汁自信的氣場，當餐車再一次咣當咣當推出來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感覺到緊張和恐懼。傑克把金屬餐盤放在賀言章麵前，掀開了蓋子。這一次沒有香味溢出來，有人忍不住伸頭看過去，發現放在賀言章麵前的，是一盤黑乎乎的涼菜。除了幾片作為點綴的芫荽之外，盤子裡的東西都是黑色的須狀物，看起來有些像……一盤頭發。
“涼拌發菜？”
路靖堯忍不住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他們隻經曆過兩個任務，無論是辦公室打印機裡的張先生還是出現了-20層的電梯有鬼，都沒有出現過“頭發”這種要素。很明顯，這是個屬於其他組的支線任務。雖然賀言章表現得足夠自信，可在任何信息都沒有的情況下，恐怕還是很難獲得足夠的信息……
賀言章稍一沉吟，抬頭問道：“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傑克握緊了手裡的刀，不耐道：“我們這裡沒有這種規矩。”
“你們不是老牌餐廳嗎？食客對菜品有質量上的問題也不許問了？小心我去消費者協會投訴你們啊。”
傑克：“……”
傑克妥協：“隻能問三個問題。”
……這都行？？？
玩家們一臉懵逼看著賀言章的12315威脅生效，一邊震驚於他敢和亡靈討價還價，一邊更加震驚於亡靈的餐廳也有消費者保護協會。
“你們的發菜是哪的品種？還鮮嫩嗎？”
傑克停頓了一下：“這是兩個問題。”
“是一個。”賀言章堅持，“或者我換一個問法，請給我介紹一下你們的發菜質量和品種特點？”
傑克：“……”
傑克冷漠回答：“是外地的品種，非常鮮嫩，生長期不超過二十年。”
“采摘工人有幾個？你知道的，我是個比較挑剔的食客，除了主廚手藝，我也很關心采摘的質量。”
“三個。”傑克似乎不想多說一個字。
賀言章這次停頓了一會兒，才緩慢開口：“那麼，這盤菜好吃嗎？我的口味比較獨特，想要嘗到那種能讓人感受到苦澀戀情的味道……”
“我保證，它非，常，符，合您的口味。”傑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回答道。
賀言章兩條腿一伸，後背靠在了椅子上，他兩眼朝著上方看去，仿佛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