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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靖堯在黑暗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鼻腔充斥著一股腐臭的氣息, 這氣味似曾相識,好像就是不久前她才聞過。她一邊緩慢地爬起來,一邊回憶著昏迷之前遇到的事情。

那時候她看到鏡子裡的女人後腦勺有隻手,隻以為那隻手也是未來的時間坐標才會出現的東西, 卻沒料到那隻手是從“現在”就已經出現在她後麵的。它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拚命掙紮也沒用, 當時她真的以為自己就要這麼被弄死然後拆吧成鏡子裡的那個樣子, 現在看來, 好像她還沒有死。還回到了最開始的監獄裡。

不,這個地方明顯不是最開始的那一間監獄。

牆上和地上的汙漬新了很多, 屋裡沒有喪屍, 鐵門上的鏽跡也少了很多。路靖堯站了起來, 徑直走到了鐵門正對的牆麵,那個她曾經從這裡直接穿出去的地方, 用手按了按, 又背靠著牆, 後背用力懟了懟。

沒能出去,反倒是因為太過用力,牆上的灰被她震了下來,撲棱棱糊了她一臉。

“咳!咳!”呼吸進去的灰讓路靖堯劇烈咳嗽起來,隻是還沒咳兩聲,鐵門就被什麼東西狠狠地砸響了。

“還沒到時間呢!號什麼號!”

這是人的聲音!

怎麼回事,這個副本裡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路靖堯正在驚訝的時候, 就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算了, 也差不多了,你直接帶出去吧。”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抱怨聲,門口處的鎖響了兩聲, 鐵門被從外麵推開了。

一個人影站在投進來的昏黃光線中,粗聲粗氣道:“快點,出來吧。”

路靖堯權衡了一下當前局勢,最後還是選擇朝外麵走了兩步。

一個全身都包裹在防護服中的男人站在門口,路靖堯隻來得及看清楚外麵的走道情況,就被那人粗魯地套上了一個頭套,手腕上也被套上了手銬一類的東西。

走廊是之前她看過的樣子,和監室裡麵一樣,也新了很多。

路靖堯象征性掙紮了一下,很快被押解她的那人鎮壓。不過她也試探出了對方的力氣並不如她,便心安地繼續跟著他朝前走,邊走邊在心中默默記著地形。

她感受到了緩衝區呼呼的風,他們在這裡停留了五分鐘,出了門之後,路靖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耳邊傳來很細微的機器嗡嗡響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到了冰櫃還在運行的倉庫區。

所以,她這是到了很久之前?

路靖堯沉默地跟著帶路的人朝前走,出門直走,左拐,左拐,右拐……等等,這裡的路和她之前走過的不一樣!

路靖堯清楚地記得之前他們從倉庫區出去的路,現在這人明顯帶著她走到了一條完全不同的路上!

之前那條走廊上麵沒有岔路,如果她現在真的在很久之前的話,隻能是在這裡的人消失的時候,把這條岔路堵上了!

那人推開了一扇新的門,一瞬間,各種奇怪的聲音充斥了耳朵。慘叫聲、嗚咽聲,各種淒厲的聲音像是被海綿捂住了,很小,卻真實地傳入了腦海,仿佛是有很多人在經受著各種慘無人道的折磨,讓路靖堯一瞬間毛骨悚然!

“D,我把她帶來了。”帶著她的人又打開了一扇門,路靖堯聞到了濃重的消毒水味,身後的門開了又關,她頭上的頭套被人拽了下來。

刺眼的白光讓路靖堯眼睛有些發痛,她睜大眼睛看著周圍的環境——這裡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地板、牆壁,還有兩個穿著防護服的人站在一起交談著,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有些像手術台的床,很多根線從各個地方垂下來連接在床上。

“她還是這麼呆。”房間裡原來的那個人說道。

“自然,她的主人就是我們最聽話順從的戰士,她和主人的性格是一樣的。”帶她進來的人說道。

主人。

路靖堯聽到了一個新的詞。

她還在梳理兩個人對話中透露的信息,穿著隔離服的兩個男人就走了過來。

“路,快一點躺上來,這次不會痛的。等結束了,我們就送你去生活區,生活區,你主人住過的地方,你會喜歡的。”

“等等,你給她清洗過了嗎?”

“還沒有,上次她掙紮得太厲害,毀掉了溫室裡的好幾個複製體。你不是更換了新的麻醉設施嗎?正好試一試。”

“……你怎麼知道?見鬼,這東西可是給戰士用的,我可不想浪費在複製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