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獲得那麼多喜歡了,那麼多人要去做一條狗!偏偏他還不滿足!還要去勾/引你!”田峰可能這幾日過得很不好,麵容憔悴,胡子拉碴,青黑色布滿眼底,肉眼可見老了很多,他眼含瘋狂的嫉妒與無數的惡念,“他勾/引了你兩個月!哈哈可惜不是每個人都吃他這套,活該!他就是喜歡你,求而不得最好!…可是為什麼你最後還是……!!!”
他沒說完,被來人一拳打翻在地。
田峰在地上肉蟲般蠕動了片刻,然後徹底不動。
鬆下的朋友低身檢查:“隻是暈了,我先把他壓回去,間織你……”
他想要讓我回去,卻又露出不想多一人和富江相處的糾結模樣來。
我搶先開口:“……謝謝。”
他隻好急切地壓著人離開,我猜測他再回來也是去找青木。
……算了,鬆下先生的朋友又不是派來專門保護我的警員,能抓人回去就差不多了,管他的。
我帶著三明治走回去,在樓下扔掉口罩,取下兜帽,在樓梯間回想起田峰的話。
我怎麼就不知道青木勾/引我了……搞笑呢吧?而且還說青木喜歡我?更沒真實感了……
不過就算是真的,按照青木的性格,也應該在我遞情書那刻就失去興趣了才對。
我提起的一顆心放下。
見識到青木魅力吸引來的變態,我可不想再灘渾水,隻求單純地尋求他保護,安安穩穩待到全部人解決就好,存在感是越降低越好。
但是……
鑰匙費力地放進孔洞內,肩膀疼,抬手都費勁,我出神片刻。
……什麼叫新的富江?
我走神的幾秒內,忽然一隻手按住我的手腕,我停止了開門的動作,抬頭。
一身嶄新暗藍色衛衣的青木正含笑垂首看著我,少年美得樓間似乎都微微發亮,他見我吃驚,手輕輕使力,鑰匙從孔洞裡離開。
我剛要擺脫他的手,青木就適時放開,沒讓我的肩膀繼續遭受使力的壓力。
我疑惑道:“青木?你出來了?”
還換了衣服。
青木態度自然:“對啊,我太餓了。”
你不是吃過了嗎你……
“彆說這些無聊的了詩緒裡,”他這個人就是天生的演員,微微蹙眉心疼的模樣讓人幾乎以為自己是他放在心底的珍寶,青木輕輕用指尖搭上我的肩膀,“你肩膀被誰抓了吧?看起來真疼,我們去醫院看看。”
剛剛田峰抓的我的確很疼,我先問:“……誒?那鬆下警官他們……”
“詩緒裡,”青木意味深長地微眯雙眸,“與其祈求那些無關的人的保護,還不如我一個人。再說,他們那群廢物都快被抓光了,剩下一兩個潛逃,時間長了警局也不會再興師動眾地守著你,沒人會保護你了。”
……廢話!我知道啊!要不然我為什麼請求你幫我說情啊……
我沉默幾秒,隻問道:“……那你給鬆下警官他們說了沒?”
“說了啊,他們巴不得早點下班。”
我分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說謊,但是我剛好有事情要問。
更何況比起有可能因為青木要殺我的警員,現在竟然是青木給我的安全感更大……不,應該說我現在是孤立無援,我是在努力掙紮。
我已經被牽扯進青木的周圍,不管遠不遠離他都會有人來殺我,既然如此還不如抱緊青木尋求保護。
他說著拉著我下樓,沒有走大路,反而走的人煙荒蕪的羊腸小道,步行向醫院。
我看著青木潔白細膩羊脂膏似的後頸,猶豫幾下,遲疑地開口:“你說……那天你在美術室,看到發生了什麼嗎?”
青木驟然停止腳步,我一個慣性給撞上去。
……好痛!
他轉過身,淚痣在樹蔭陽光下顯得影影綽綽,笑道:“你不是聽到了嗎?”
什麼意思?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越想越害怕,眼淚在框裡打轉:“那…那你現在……”
“我現在?不就活得好好的嗎?他們瘋了,瘋子的話誰信。”
我:“……”
你搞我心態呢你。
青木逗人成功似的愉悅地笑出來。
我看著他毫無顧忌,謊言印入骨髓裡的暢快笑意,是真的很鬱悶,我本就在人際交往中沒那麼聰明,現在隻有青木,我很害怕他也跟著害我。
他這副心安神泰的表現的確可以給我一種他都能掌握的安全感,但是又能給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怎麼想的驚慌感。
我下意識伸手,沒有碰他的肌膚,而是揪住他的袖子,望著他放軟聲音:“你會不會……你彆,你彆像他們一樣想害我行不行?你不會的對吧?”
說到最後又給哭了,我都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眼淚,實在是麵對變態和特殊情況無能為力了,在有微微信任感的青木同學麵前完全控製不住內心的糾結。
我堅持問他,帶著哭腔:“你不會的對吧?”
“………”青木他沉默了一會兒,任由我拉著他袖子,看著我的那雙黑色眼眸的目光一眨不眨地黏在我臉上。
下一刻,冰涼的掌心好奇又遲疑地貼上我的側臉,不帶任何情、欲,像一個單純少年一般貼了貼他有點好感的少女。
最終,他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
沒明晃晃給予我承諾,他隻是猝不及防地俯身,舌麵舔舐我的臉頰,從唇邊舔到眼角,淚痕淚水全部被吞噬殆儘,末了舌尖在我眼角勾了勾才離開,帶著蠱惑的意味。
“???”
我懵了一下,糾結情緒直接被打斷,瞬間不哭了,他與我離得很近,呼吸交纏。
青木黑眸微彎,剛剛那一瞬間的感情流露不複存在,聲音裡流淌著習慣性的惡意呢喃:“先去醫院,看看你,可憐兮兮的。”
“好可憐的詩緒裡。我知道,受傷會很疼很疼的……你看我就那麼注意你,結果你出去一趟就被傷到,真是可憐…誰傷到的你?討厭他……”
他說著說著,又流露出幾分真情實意的憐愛,還有對傷到我的人的惡毒怨恨。
“……”我什麼都沒說,用袖子擦了擦我的臉。
才抬起手肩膀就痛,隻好放下。
而且這人怎麼又舔啊,不嫌臟嗎?
我沒辦法,靠近正怨毒詛咒田峰的青木,臉貼在他肩膀的衣物上蹭乾淨,頭頂的聲音戛然而止,中斷得十分突兀。
把臉上的不舒服觸感全數擦在青木肩部,他奇怪地沒有阻止,我站直,完全不想管其他的了,什麼不安糾結全然拋到九霄雲外去,才哭過的嗓音啞啞的,道:“以後彆隨意舔我,病從口入知不知道。”
青木安靜看了我幾眼,忽而移開視線,聲線恢複平靜。
“不知道,誰知道啊。”
……耍無賴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