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北村雄說道,“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真的假的啊……
“我的確看見他和青木……那青木的遺體呢?”
北村雄搖頭:“都成了灰燼,自然找不出了。”
那……那可能沒死呢!
“但是有人目擊過水穀淩將那人的臉劃傷,並且切割得很深,看不清麵容的程度。就算沒有火,可能那時候已經……”
這…這也判斷不了啊不是……中間隔這麼長時間,誰能認定就是青木啊!
我下意識否定最壞的可能性。
……畢竟,怎麼可能呢?昨天才看見過的人一眨眼就沒了?
北村雄卻異常肯定,明明沒有確切證據的消息,他似乎就斬釘截鐵這水穀的不正常就是針對富江的,但對我沒有多說,隻是有些沮喪撲空:“問過老師說富江馬上複學,我以為……算了不說了,謝謝你的幫助間織小姐。”
“不…不是……青木他真的死了嗎?不確定的因素真的很多啊。”我一說眼淚啪嗒啪嗒掉,努力看著他沒低頭。
“這…恐怕是的……不過,你叫他青木?”北村雄話鋒一轉。
我:“……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是。”他摩挲下巴,略微試探的語氣,“與受害人…相似的那些人,彆人最後都是稱呼他名,而不是姓氏,總之謝謝你間織小姐。錢我已經給了,再會。”
我鬱悶至極,撐起精神問他:“北村先生要繼續調查嗎?”
“不,”北村雄搖搖頭,話意味不明,“一旦死亡,就不會停留。我要去其他地方找相似的人了,再見間織小姐。”
得知噩耗,我回家,自己在客廳哭了半天。
主要是彆的同學最後都想對我不利,隻有一個青木對我還算友善,這驟然死亡,即便不在眼前,也難逃悲傷。
再說,要是昨晚上我出去阻止的話……不,不僅阻止不了還可能會受害者加一。我十分清楚自己的膽識,可能到時候連報警等待警察救援的機會都沒有。
第二天,青木果然沒再回來,連進門看一眼就走的行為都沒有。
我又哭了一場,專門花費巨資去為他燒了紙,邊燒邊哭,念叨一路好走,以後投個好胎。
這麼就這麼不幸呢。隨即我燒了個好運符給他。
我還把我那裡的他剩下的衣服燒掉,讓他死後有衣服換。
結果我看著那火光,想起青木的遺體就是葬身火海,又默默地把火澆滅了。
所以,在我紅腫著眼睛,終於療完同伴死亡的心傷來到學校,坐在新教室裡,看見熟悉的那人推門而入的時候,我嚇得從板凳上差點跌落。
幸好我坐在最後一排,沒人注意到我,全在驚歎富江的顏值。
以前富江被我們班的人捂得很嚴實,這個班現在才算第一次見到他。
青木似乎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嚇得臉色蒼白的我,沒有與我搭話,轉臉和奉承他的人表麵融洽地說了幾句,坐在了第一排。
我驚疑不定,心臟砰砰直跳。
上午的課老師看出我的不適,讓我去醫務室檢查一下。
我渾渾噩噩地走去醫務室。
在走廊上,一人從後麵拍了拍我的肩膀:“詩緒裡?”
我扭頭,是青木,他與我並排,含笑地端詳我幾秒:“好久不見。”
“!?青木!”我急急抓住他的手臂,今天差點被嚇哭,我現在急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安慰我的心靈,倒豆子似的將事情講給他聽。
“詩緒裡,就像你說的,那人根本不是我啊。”青木全程像是在走神,把目光放在我臉上仿佛隻是在觀看我哭泣又急切的模樣,他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現在依舊那麼好看。那天晚上我和那醜男吵完以後就分開了。”
哦……挺合理的。本來那私家偵探斬釘截鐵的樣子就很迷。
“私人偵探?來找我?”青木眼睛看向前方,帶著笑意倨傲道,“也是個無能的家夥,一事無成啊。”
熟悉的嘴毒。
看來就是真的。
我鬆口氣,並下定決心離青木遠一點。
正巧,在新班級裡的青木也恢複以前的模樣,很快俘虜了人心,愛他的、嫉妒他的、恨他的,每個人對他都有強烈的情緒反應。
而我依舊坐在後排成為透明人,找到超市的兼職,和以前一樣過了幾日平淡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趁他周圍終於沒人,湊近抱歉道:“對不起青木,我把你放我家的衣服燒了。”
“什麼衣服?我早忘了。”青木故意沒看我,依然高高在上的模樣。
感覺像是回到那件班級事件之前的對我的狀態,不過對青木來說陰晴不定也挺正常。
而且,說實話,我對青木的朋友情都快在燒紙的時候傾瀉完了……
我哦了一聲,回身坐回教室。
片刻之後,青木卻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冷下臉回來,睨一眼桌上的東西,一把將隔壁桌送給他的食物摔在地上,惡狠狠地踩了幾腳,淚痣在盛怒之下竟然愈發招人。
“什麼東西也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