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010章】(1 / 2)

“——啊!”

帶著厚實份量的煙灰缸砸在許勝天的腦袋上,毫無防備的他連退了四五步後,當即一屁股倒在地上。

許勝天本能捂住自己額頭上的傷口,但血色依舊透過指縫流了出來,他的酒意和欲/望在痛意的趨使下一並消散,隻能發出不成調的呼痛聲。

時洲感受到下巴連到頸側的粘稠流動感,眉眼間的厭惡隻增不減。

嘖,臟死了。

明明控製好了下手的力道,結果還是被濺起來的血液殃及了。

還沒等時洲清洗血漬,緩過疼痛的許勝天惱羞成怒,他咬牙切齒地爬了起來,“時洲,你他媽給臉不要臉了是吧?”

許勝天看見時洲分明的眸色,反應再慢也明白了對方剛才在演戲,“在我麵前甩這些小把戲?你當這是什麼地方!”

許勝天三步作兩步地走了上來,在額頭血色的映襯下,整出一副‘要人命’的凶橫模樣。

“今天你既然已經進來了,我非得辦了你不可!”

沒了最初的欲/望作祟,純粹是為了發泄怒氣。

時洲麵色一緊,暗中發力的右腳還沒來得踹上去,一道身影迅速從門外闖了進來。

突然出現的盛言聞扯住許勝天的手臂往後猛拽,快準狠地往對方的下/體補了一腳,正合時洲原本的意圖。

“啊——”

許勝天的慘叫聲頂破了天花板,倒在地上露出瀕死的表情。

時洲沒理會這聲刺耳的嘶叫,隻是驚訝地望著突然出現的盛言聞,“……你怎麼會在這裡?”

盛言聞瞥見時洲還沾著血跡的下顎,以及他手中同樣帶血的煙灰缸,反問,“你呢?好端端的怎麼會惹上這人?”

在包廂門口遠遠瞥見時洲後,盛言聞就心存疑慮,沒想到出門接個電話的空隙,他又碰到了鬼鬼祟祟的許勝天。

察覺到不對勁的盛言聞這才跟了上來,結果就撞見了正在發生的這一幕。

時洲確定許勝天沒了爬起來的力氣,更安心有盛言聞做後盾,轉身打開水龍頭整理自身儀態。

“被公司的人‘騙’到了這個鬼地方,說是見《亂世》劇組的投資商,這位許總對我不懷好意……”

他先洗淨煙灰缸上的血色,又將自己的臉頰和頸側通通清洗了一遍,才抬起那張濕漉漉的臉,“如你所見,我在反抗。”

盛言聞沉默,瞳孔深處略過一絲複雜。

因為目睹了時洲進包廂的過程,更旁觀了時洲剛才的反擊,他知道對方所言不假。

盛言聞原以為時洲默許了華域影視裡的某些規則,如今看來,其實是他自己因為老東家的黑暗麵心存偏見、誤會了時洲。

心底晃起一絲歉意,盛言聞睨向還沒緩過神的許勝天,“你現在得罪了他,打算怎麼解決?”

“……”

時洲的原計劃是弄暈了許勝天,再讓係統利用技能拍下對方不堪的照片,用於日後的反威脅警告。

畢竟像許勝天這樣的投資商,平日是最要臉麵的,即便走出這道門,他絕不敢將今晚的事透露出半分。

這辦法又俗又辣眼睛,但保證管用。

時洲沒敢直說這事,畢竟在未來老公麵前,他企圖保留幾分純粹的乖巧。

盛言聞以為時洲是沒想好下招,眉心一蹙,莫名有些擔憂自己沒及時出現的後果。

許勝天喘著粗氣,嘴上還試圖不依不饒,“時洲,你、你給我等著!我要讓你從今往後在娛樂圈裡待不下去!”

盛言聞最煩這些明晃晃的資本威脅,神色驟然變得嫌惡。

他搶在時洲之前靠近許勝天,質問,“許總,你有這個功夫,不如先想想該怎麼自保?”

頂層的燈將盛言聞居高臨下的身影顯得越發強大,許勝天慢半拍地認出踹他的人是盛言聞,頃刻間像是皮球泄了氣,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盛言聞在公開場合是人氣演員,但他還有另外一側地位——

華娛圈內,三大巨頭之首的北鬥影視是盛家的企業,該企業的董事長盛從雲是他的親生父親。

換句話來說,盛言聞背後所擁有的資本絕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

盛言聞出道至今就沒對外宣揚過身家背景,但就在三年前,有位投資商對盛言聞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結果呢?

盛家聽說這事後立刻出手,不到半月就將那位不長眼的投資商整得倒台破產。

這事在影視投資圈內成了公開的秘密,直到現在沒人敢動盛言聞,就連包廂裡向來無法無天的趙彥青,照樣得給北鬥企業和盛家幾分顏麵。

許勝天沒想到盛言聞會突然出現在這兒,話裡話外還連帶著給時洲做保,所謂‘報複’的心思被狠狠掐滅,隻覺得自己大難臨頭。

“誤、誤會,都、都是誤會……”

一個時洲就難辦的了,怎麼還把盛言聞牽扯進來了?外界說好的這兩人水火不容呢?這會兒怎麼站在統一戰線?

許勝天內心叫苦不迭,身體的疼痛竟也愈演愈烈,兩眼一發黑地暈了過去。

此刻,時洲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許勝天這窩囊廢的身上,他緊緊盯著盛言聞的背影,沒由來地想起一件事——

當年,時洲掙脫許勝天的鉗製後,因為藥效發作成了‘強弩之末’,在意識消散前,他隻覺得自己撞上了什麼人,等到再醒來後已經毫發無損地躺在了醫院。

因為藥效發作的過程太過磨人,時洲誤以為昏迷前的那道身影是自己的錯覺……久而久之就沒再想起過。

此時,時洲望著出現在這個時間段的盛言聞,記憶裡那道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身影,居然變得漸漸清晰起來。

當初他誤打誤撞上的那人,就是盛言聞!

時洲心尖一暖,忽地察覺到對方的目光駐足。

盛言聞的視線並沒有聚集在他的臉上,而是微微下落在了他的頸側,神色中蘊著一絲並不明顯的憂慮。

時洲很快就反應過來,指腹準確無誤地摩挲了一下頸側的印記,“我沒被他欺負,這是胎記,剛剛順手把遮瑕衝洗掉了。”

暗紅色的印記落在比尋常人都要白皙些的膚色上,像雪地裡盛開的紅梅,又像是濃情後烙印的吻痕,清冽又豔麗。

配上時洲這天生冷美人的外貌,矛盾且獨特的勾人。

盛言聞莫名有些移不開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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