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也沒想到阮秋這麼大方,她進了辦公室之後還有些忐忑,四處看了看。
謔。
這叫個氣派。
蘇鈺之前因為工作原因,也接觸過幾個老總,她對於那種財大氣粗一色金碧輝煌的裝修一向是厭倦的,可如今,阮秋的辦公室顯然不一樣。她的辦公室裝修的古色古香的,空氣中都是淡淡的檀木香,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正中是一張紅木大理石大案,牆壁上是浩氣蕩然的毛筆字。
一般的生意人都會掛一些什麼“財源廣進”、“生意興隆”,稍微有些雅興格調的會用“大展鴻鵠”、“氣衝天地”之類的字,而阮秋很新穎,她隻簡簡單單的用了一個“忍”字。
蘇鈺不動聲色的打量這一切,突然有一種亂入古代哪個王爺府的感覺,而這裡特彆適合青青往那一站,那簡直就是古畫裡演變出來的了。
驚覺自己的想法,蘇鈺趕緊搖了搖頭,秘書已經把茶端了上來,她看了一眼,正是她愛喝的龍井。
忍不住的,蘇鈺抬頭去看阮秋,以前,在她的眼裡,楚青就是這天上地下最漂亮的人,而如今,眼前的人讓她有了片刻的搖擺。
脂玉之肌,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阮秋隻是往那一站,周圍細碎的光芒好像儘數被她吸取,她的那雙含笑眼更是不敢讓人直視。
蘇鈺饒是見慣了大場合,心也不自覺的亂了一下,她演示性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阮總,打擾了。”
真的是乾到不能再乾的開場白了。
其實到現在蘇鈺也不明白,她明明是偷偷暗地裡觀察的,怎麼就被央卓給請上來了。
阮秋微微一笑,眼裡是繾綣的溫暖,“不打擾,以後會常見的。”
這話說的,蘇鈺驚訝的看著她,“阮總認識我。”
阮秋點頭,眼睛直勾勾的:“你是蘇鈺,青青最好的朋友。”
這話讓蘇鈺受寵若驚,阮總怎麼會知道?她轉念一想,楚青和她已經見過麵,一定是說過這一點。
不得不說,阮總情商很高,一句話讓蘇鈺放鬆了很多,“這個時間來,打擾了,就是順路過來看看。”
“順路”兩個字說的牽強,阮秋卻不去拆穿,笑容更加的溫柔:“自然不會打擾,既然已經來了,就再順路去我們的房子看看吧。”
啊?
蘇鈺可沒想到會有這麼一遭,她本能的就要拒絕,阮秋卻先她一步:“我聽朋友說,娶妻之前,都會叫朋友來家裡聚一聚,這朋友還要是最珍重最好的,這叫暖房對麼?”她的眼裡揉讓人無法拒絕的溫柔,蘇鈺感覺嗓子有點乾,“是……是吧。”因為工作原因,她一向是強勢的性格,從來都是彆人隨著她的思路走,這樣步步被人牽著還是第一回。
偏偏阮秋的笑容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她回身拿起外套,笑的更加燦爛:“現在就出發吧。”
蘇鈺:…………
一直坐到車上。
蘇鈺還雲裡霧裡的,路程不是很久,二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地方。
下了車,蘇鈺看著氣勢恢宏的彆墅張了張嘴。
阮秋看著她笑了笑,她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掛斷了。她狹長的眸子含著笑,盯著手機意猶未儘的看了一會兒。
央卓沉默的站在她身後,阮秋一轉身差點撞著她,“你乾什麼?”
央卓不說話,在阮秋很小的時候央卓就跟著她,她是藏族人,心思單純,當年是被穆娜帶回來的,阮秋小時候性格不是很好,陰鬱低沉,穆娜給她找過很多玩伴都被她打罵欺負走了,唯獨央卓,一直堅持下來了。
阮秋打量著她的臉,“你不開心?收拾一下,青青要過來。”
央卓看著阮秋的臉,有些忍不住了:“阮總,我從沒看過你對誰這樣的上心,她有什麼過人之處麼?”
阮秋看著她笑了,“當然,你見了就知道了。”
央卓搖了搖頭,“我還沒見過比你更漂亮的了,再好看的人,跟阮總對比也會顯得很醜。”
她的心思就是這樣的單純,說話也很直接。
阮秋笑了,不過多做解釋,進去陪蘇鈺了,她總不能把客人晾在裡麵。
央卓一直心事重重的,她們藏族人講究忠誠與信仰,她既然效忠了阮家,就一輩子認阮秋為主人,她不相信這世上還有比她更美麗的女人,更不理解一直高高在上想要什麼都能輕易得到的阮秋為什麼對一個人如此用心。
屋裡,阮秋和蘇鈺似乎聊得不錯,倆人喝著茶,賞花,談笑風生。
央卓沉默的手勢房間,當她抱著一床被子出來準備晾曬的時候,門口停下了一輛白色的轎車,緊接著,門被打開。
她先看見的是一條修長的腿,然後,是纖細的腰間,再然後……
央卓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楚青就站在那,周圍的青苔仿佛都為她癡狂活了般,清風吹亂她的發,楚青用手輕輕的縷了一下,露出了額間那顆痣,晶瑩剔透,勾人心弦。
阮秋自然是看見了,她放下茶杯走了過來,看著身邊呆呆傻傻的央卓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哎,回神,怎麼樣,醜麼?”
央卓眼睛發直,喃喃的說了一句藏語,阮秋沒有聽清:“什麼?”
央卓的眼睛根本就不能從楚青身上離開,定定的看著她眉間的那顆灼灼的痣,“那是觀音痣,她……她一定是是阿媽說過的岡仁波齊雪山上走下來的仙女……”
阮秋:……………………
作者有話要說: 蘇鈺:我真的是被帶來暖房麼?
阮秋:你不來,我夫人又怎麼會過來看新房。
先放上來,有些句子一會兒改一下,今天葉子有點著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