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全靠同行襯托(1 / 2)

舍弟諸葛亮 浙東匹夫 4717 字 1個月前

相比於楊修在鄴城取得的外交大成功,自然也就意味著王淩在臨淄的交涉行動徹底失敗了,隻是白白走了個過場。

畢竟袁尚袁譚不可能都取得“重大立功表現”,兩個同案犯隻有一個人能得到“減刑赦免”。

好在王淩畢竟是故司徒王允的侄兒,也算是漢室忠臣家眷,袁譚是不可能對王淩怎麼樣的。談判破裂後,也隻是禮送王淩出境而已。

不過對於袁尚一方,袁譚就沒那麼忍讓了。

三弟矯稱父親遺命竊取袁家基業、不讓自己回鄴城奔喪、還殺害父親其餘妾侍全家、事情還鬨得鄴城滿城皆知,導致父親身後名大大受損。

郭圖、辛評、荀諶等父親生前信任的非冀州派重臣、謀士,也因此離心離德逃離鄴城,崔琰、應劭等學者型官員或前輩德劭之人,也因此棄三弟而歸隱青州。

這每一樁每一件,都是大不孝,忤逆至極!也說明他袁譚才是人心所向,袁家故吏所期盼的英主!

更關鍵的是,在袁譚和王淩這邊談判正式破裂後數日,袁譚才從鄴城和許都方向,又得到了一條重磅消息。

這條消息,便是袁尚給曹操上的伏辯奏表。

一開始,袁譚隻知道曹操和三弟談成了,曹操也有撤軍交接,也有一定的領土交易。

但具體條件是什麼,袁尚服軟時是怎麼寫的,這些細節作為第三方外人的袁譚,是不可能立刻知道的,需要一個時間差。

所以,陳琳代筆的那篇伏辯奏表四月底送出,五月份到了許都,此後十餘日消息開始擴散。而袁譚這邊,一直到五月下旬,才拿到了陳琳代筆的原文。

陳琳的文學功底自然是當世一流,在他儘量春秋曲筆的情況下,袁尚這篇伏辯中,對袁紹的罪行,已經是儘最大可能為尊者諱了。

能推的罪過全部推到了袁紹身邊那些“奸佞小人”身上,儘量把袁家和朝廷數次開戰的原初誘因歸納為誤會。

不過,這種文字也就騙騙天下人,騙騙普羅大眾。

對於真想摳字眼找茬的敵人而言,這種隱晦都是無效的。

欲加之罪,還何患無辭呢。

袁譚已經恨極了三弟,本就如同一個即將被點爆的火藥桶,但凡抓住三弟一丁點錯處的蛛絲馬跡,他都會死揪著不放的。

現在看到這篇表文,自然是立刻讓手下文筆最好的王修先逐字逐句摳一遍崔琰目前還沒投靠袁譚,隻是回到不其山隱居,所以袁譚手下王修文筆最好,他自己先把三弟的可能罪狀都掌握清楚,做到心中有數。

然後就召集群下,義憤填膺地宣布了對袁尚的討伐。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不喊袁尚的字,也不喊三弟了,就是直呼其名,就像不打算承認這個弟弟是袁家人一般:

“聖人雲: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又雲:子不言父過。而袁尚忤逆不孝,對曹賊阿諛諂媚、割地服罪,以求換回河間四郡,竟不惜辱及先父。

如此喪儘人倫的禽獸,可謂狼心狗行、奴顏婢膝,必遭我袁家列祖列宗在天之靈唾棄,人神共憤,天人共誅!我欲替天行道,即刻興兵伐之,奪取曹賊剛剛推出的河間四郡,再取趙、魏,恢複先父基業,諸位以為如何?”

袁譚此言一出,大部分文官謀士都麵麵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他們也看了陳琳代筆的袁尚伏辯表文,知道其實並沒有袁譚說的那麼誇張,所謂“子言父過”,措辭上已經隱晦到不能再隱晦了。

但站在袁譚的立場上,非要小事化大,抓著這個把柄大做文章,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敵人的把柄哪能輕易放手。

隻是如今袁尚新得冀州四郡,而且得了許都朝廷的認可,賬麵上實力大增,袁譚還能不能打得過他三弟,都是個大問題。

所以,就出現了這麼詭異的場麵,那些還想在袁譚手下好好混的謀士們,都不知道怎麼說。

實話實說吧,得罪了領導。

昧著良心說吧,將來打了敗仗又得背鍋。

尤其是剛來的郭圖、辛評和荀諶,這三人裡除了辛評早就有個弟弟辛毗在袁譚這兒經營良久了,其他都隻是剛剛正式來投,此前隻是跟袁譚眉來眼去、在鄴城當外援。

郭圖和荀諶必須考慮如何站穩腳跟,不能亂出不靠譜的主意。

袁譚看著氛圍沉默、尷尬,也有些不快,很心急地追問:“諸公皆無仗義之心耶?先父在時,對諸公禮遇有加,如今看到有人辱及他身後之名,主公都要坐視麼?”

袁譚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幾個謀士麵麵相覷幾眼,然後還是辛評一咬牙,先開口了:“主公所言甚是,三公……袁尚背父投敵,確實令人不齒。

但他既歸順了許都朝廷,怕是冀州大部軍民,眼下都會渴求休戰養民。冀州因戰亂殘害,已有兩三年了,白骨露野無人收殮,田園荒蕪,百姓儘征為士卒、運役。

屬下怕此時誰再挑起戰事,於民心恐有不利……”

辛評已經把話說得儘量隱晦了,其實就是想表達:你覺得袁紹身後名受辱,這是了不得的大事,文臣武將可能也有這麼認為的。但中層軍官,普通士卒,百姓,都已經不在乎這些事情了。

他們或許還心向袁家,還願意看到袁家繼續統治。但不會為了袁家那些虛頭巴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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