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剛剛這種情況,她沒法判斷這隻土匪是不是該殺,所以她心裡更偏向疑罪從無,小懲大誡就好。
畢竟這樣一來,一旦發現自己錯了,還可以及時挽回,要是直接殺了,萬一發現他真的罪不至死,那他就白死了。
這,便是她孤月的道。
但看樣子,趙秋丹的想法與她有很大分歧。
事實上,趙秋丹想的是,一個土匪,放在這個到處是土匪的環境裡,難道還能指望他變回一個好人嗎?若不及時除去,恐怕還會禍害更多的好人。
當然,天道氣息也在其中占據了一點點因素。
“走哇。”趙秋丹回頭喊了一聲。
趙秋丹其實也對孤月的優柔寡斷不大讚同,但他並不想去判斷孤月到底是慷他人之慨的聖母婊,還是一心為他人著想的真正的聖母,反正就孤月是幫助了他,無論孤月是何種人,他都要記這一份恩情。
孤月走在趙秋丹身邊,突然說道:“習武之人,若想追求至高,需得先找到心中的道,所言所行,不可背道而馳,不然決計入不了大宗師之境。看來你對自己的道已有理解。”
趙秋丹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阻我著死。”
他必須要做的事,那自然是不斷變強,他能來到這個世界,就肯定有辦法回去,回到他自己的世界。
接下來,二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
直到到了掛著白煞寨的山寨門口,趙秋丹才又對孤月說道:“要不你先藏一下,免得他們一看到你都不敢動手了,這我還怎麼練手?”
“好。”孤月的身形一閃而逝,下一刻又閃了回來,說道:“不要殺戮過多,他們總有些人是被迫落草為寇的。”
趙秋丹隻是笑笑,並不說同意或者不同意,也不搖頭或者點頭,心知孤月是從北方來,對大賢城一帶並不了解,她對這些人的期待太高了。
這裡的環境就是這樣,饒了他們,他們也不可能從良。
彆說已經當過了土匪,回不去了,當初老爹趙岩不也是從正道門派出來的?不也是想在這土匪遍地的地方立起一個正道宗門,開創一股清流?可事實是,寧遠宗現在除了名字是個宗門,底線稍微高一點,和土匪窩又有什麼不同?
孤月也看出了趙秋丹是個有主見的人,並沒有強迫他,隻是眼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再次消失不見。
趙秋單大搖大擺走進白煞寨內,這個持刀而來的陌生人自然引起了寨子內不少人的注意,過了有一會兒,才有一人上來詢問。
當然,人家詢問的語氣不是怎麼好,被趙秋丹一刀攮死了。
看著驚疑不定地眾土匪,趙秋丹最終還是決定聽孤月,提著剛被自己砍下來的頭顱,躍上高處:“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廢掉一隻手,離開白煞寨,一炷香後,還留在山寨的,死,離開了白煞寨的,若再做土匪,死!”
說完,趙秋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一炷香是多久?沒有帶香啊。
管他是多久,反正等到不耐煩了就乾他們就是了。
隨著趙秋丹的聲音傳遍至整個山寨,山寨中幾乎所有人都彙聚了過來。
當然,似乎並沒有一個願意走的,廢掉一隻手?開什麼玩笑?不當土匪?那吃什麼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