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布魯斯帶著艾麗莎來到了家新開的式餐廳。從裝潢上看，這家餐廳顯然還沒有開業幾天。
“歡迎光臨。”店老板操著口略帶口音的英語，臉上是憨厚的笑容。
這家餐廳看起來並不顯得很高檔，但卻有種特殊的氛圍。
“兩位要點什麼？”
艾麗莎以前還沒有吃過餐，看著菜單不知道該選什麼好。
“如果沒有忌口的話，不如點點我們的招牌菜？”店老板大力推薦道，“很多人都喜歡的！”
布魯斯點點頭：“那就來兩個招牌菜吧。艾麗莎有什麼想吃的嗎？”
艾麗莎的目光在菜單上掃來掃去，有了決定：“我想吃肉，有關於肉的菜嗎？”
“有有有，兩位稍等。”店老板樂嗬嗬地往後廚走去，“蒜泥白肉，宮保雞丁……”
蒜泥白肉？白色的肉？
艾麗莎想象了下，有點擔心起味道來。
在等待上菜的過程，布魯斯的手搭在桌上，緊挨著她的手。他的表情真摯，開口道歉道：“抱歉，艾麗莎……”
“不用啦。”艾麗莎認真地回答道：“你沒必要為了你的以前道歉，因為那個時候我和你還不認識。隻要你以後對我好，就行啦。”
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更改，味地去追究隻會讓自己更加難過。
艾麗莎的豁達讓布魯斯無言以對，甚至開始懷疑自己。
就他以前的經驗來看，這個時候，女人難道不應該吃個醋，鬨鬨嗎？為什麼她看起來這麼冷靜？她到底……愛不愛他？
“……當然，我會對你好的。”布魯斯抿著嘴，點了點頭。
艾麗莎在心裡打了個勾。
[戀愛寶典：女人千萬不能胡攪蠻纏，那樣隻會讓人覺得厭煩。]
嗯哼，雖然沒有戀愛經驗，但是這個年代，上能夠搜到的東西可多了。
她定會成為個優秀的戀人的！
艾麗莎暗暗握拳。
兩人都安靜了下來，氣氛裡少了點甜蜜，多了幾分尷尬。
好在很快菜就上來了，比起西餐，重油重鹽的餐氣味更加明顯，那香氣仿佛要往鼻子裡鑽，擋都擋不住。
道爆炒河蝦，道蒜泥白肉，道宮保雞丁，還有兩個素菜。
五道菜裡，每道都加了辣椒。看樣子，廚子是個四川人。
艾麗莎看見蒜泥白肉上那片大蒜，臉色就微微變化了。雖然這幾年直在宣傳吃大蒜的各種好處，但喜歡吃大蒜的人還是不多，它的味道太刺鼻了，哪個漂亮姑娘會願意身上帶著股臭味呢？
她寧願去吃爆炒河蝦，儘管她不太擅長吃辣。
不知道是不是口味相近，布魯斯的筷子也避開了蒜泥白肉這道菜，個勁地往宮保雞丁上伸。
宮保雞丁裡也有肉，但都被切成了小塊，本來分量就不多，布魯斯個人就吃掉了大半，讓想吃肉的艾麗莎心痛不已。
她幽幽地看了眼無所知的布魯斯，把蒜泥白肉往他麵前推了推。
布魯斯：“？”
“嘗嘗看，挺好吃的。”艾麗莎柔柔地說道。
布魯斯委婉拒絕：“這不是你點的菜嗎？”
我點的菜你難道就不能吃嗎？
艾麗莎又推了推蒜泥白肉，堅持道：“嘗嘗看。”
……行吧，盛情難卻，布魯斯頗為艱難地伸出了筷子，撇開了蒜泥白肉上那厚厚的層蒜蓉，夾走了片白肉。
味道不錯，就是蒜味太濃了。不知道回家刷完牙後，這個味道能不能刷得掉。這白肉應該是醃過，也帶著股淡淡的蒜味。這片白肉裡，還裹著大蔥，也是種味道濃的食材。
“好吃嗎？”艾麗莎期待地問道。
“挺好吃的。”布魯斯點頭，剛想勸艾麗莎多吃點，就見她萬分高興地把盤子推到了他這邊。
“喜歡你就多吃點啦！”
布魯斯沉默了。
怎麼感覺她不像是在分享，反倒是像在把不喜歡的東西甩掉。
“不了，你不是想吃肉嗎？多吃點。”布魯斯堅定地把盤子推了回來。
行吧。
艾麗莎看出來布魯斯應該是知道她的想法了，嘴角往下耷拉了兩下：“你不喜歡嗎？”
“……我更喜歡宮保雞丁。”布魯斯誠懇地說道。
蒜泥白肉不是不好吃，但他擔心自己吃完之後，夜巡的時候身上都帶著股大蒜味，然後第二天就有莫名其妙的流言傳出來。
浪費食物是可恥的。尤其是這道蒜泥白肉味道不差，賣相也好看，價格也貴，就這樣放棄實在是太可惜了。
艾麗莎頓了頓，把盤子重新推給了布魯斯。
“不能挑食，都吃點對身體更好。”
布魯斯用目光比較了下艾麗莎根指頭就能推倒的纖細身材，還有自己高大得幾乎能整個籠罩住她的身體，默然無語。
艾麗莎撐著下巴，語氣幽幽地說道：“你在五分鐘前還說，會對我好的。”
……這能樣？
布魯斯差點就說出口了，好在理智讓他冷靜。
果然，和戀愛的女人計較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布魯斯邊為自己默哀，邊心裡竟然有點高興。
他被硬逼著吃完了大部分的蒜泥白肉。
艾麗莎露出了笑容，趁著他在吃蒜泥白肉的時候，把宮保雞丁裡的肉全挑走了。
“是不是很好吃？”吃到了肉的艾麗莎又變成了甜甜的小姑娘。
布魯斯點了點頭：“嗯。”
“我直聽說餐裡對肉的處理方法有很多種，今天才見到呢。”
“嗯。”
“布魯斯，你是不是經常吃餐呀？”艾麗莎好奇地問道。
“……嗯。”
“布魯斯，你怎麼都不開口說話啦？”
布魯斯無奈地看了她眼。
為什麼不開口說話，他擔心自己張嘴，把她熏得暈過去。
艾麗莎不傻，腦子稍微轉轉就想到了。她的嘴角抿得緊緊的，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其實是擔心自己不小心笑出聲來。
布魯斯起身，低聲說道：“我去趟衛生間。”
“好、好的。”艾麗莎差點沒噗嗤聲笑了，連忙壓低了聲音，兩人乍看像是地下接頭似的。
五分鐘後，布魯斯恍若無事發生的樣子回來了。
艾麗莎吸了吸鼻子，聞到了股水汽的濕潤味道，以及淡淡的香水味。
艾麗莎看見布魯斯的坐姿有點彆扭，忍笑道：“呀，你的身上好香，是什麼牌子的香水呀？”
“沒用香水，洗了個手而已。吃完了嗎？”布魯斯暗暗鬆了口氣，微笑道，“我送你回去吧。”
“嗯嗯。”艾麗莎點了點頭，非常自然地去拉他的手腕。
布魯斯的手指顫了顫，回握住了她。
現在已經有點晚了，路上沒有多少行人，畫室裡亮著的燈也少了許多。布魯斯將艾麗莎送到了住處的門口，門口的燈不算很明亮。
“那……晚安？”艾麗莎有點羞澀地問道，語氣期期艾艾，頗為不舍。
布魯斯猶記得當初，說完晚安她就頭都不回地走進了房間，點都不帶留戀的。能有今天，可都是他點點教出來的。
“艾麗莎，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布魯斯拉長了語氣。
艾麗莎嘿嘿笑，紅著臉伸出了手。
這是個非常溫馨的擁抱，布魯斯低著頭，將小姑娘的肩膀攬入懷。艾麗莎把臉埋在他的懷裡，摟著他的腰。
據說，擁抱能消除疲憊，能讓人變得更加年輕有活力。是真是假不知道，但至少此刻，布魯斯覺得自己得到了喘息片刻的時間。
他點點地撫摸著小姑娘的頭發，內心片寧靜。
艾麗莎摸了摸布魯斯的腰，感受到了肌肉的線條。
“哇，你的身材竟然這麼好嗎？”艾麗莎小聲驚歎，“我還以為總裁都是有小肚子的。你經常鍛煉嗎？”
“你從哪裡聽到的傳聞。”布魯斯失笑，解釋的話張口就來，“大概是因為我喜歡極限運動吧。”
極限運動？聽起來就像是個有錢人的愛好。
艾麗莎咋舌，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腰。
其實平時看布魯斯的手臂也能看出來，那塊塊鼓起來的肌肉，絕對不是吃蛋白.粉吃出來的。
“不知道如果我也鍛煉身體，能不能練出像你樣的肌肉。”艾麗莎天真地說道，“然後我就可以在哥譚橫著走啦。”
“我想……有點難。”布魯斯不忍心拆穿她美好的幻想。就連他在哥譚都不能橫著走呢。哥譚背後的陰影，普通人完全接觸不到。
艾麗莎沒有在意他的話，她把臉重新埋進了布魯斯寬厚的臂膀裡，來回蹭了蹭，像是貓咪要留下自己的氣味。
布魯斯被她蹭得有點心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