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檀並沒有說謊,當然,他剛才的話也並不具備任何參考價值。
‘他’的好友的確不少,有之前在西北那邊邂逅的科爾多瓦與火焱陽、在光之都莫名其妙成為了神眷者的晨忘語、在東南大陸馬紹爾領中相識的雙葉……
在開服後這段並不算長的時間之內,墨檀的人脈已經不知不覺遍布了四分之三個大陸,如果算上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好友季曉島,就是整個無罪之界。
當然,僅僅隻是分彆在各個地方認識了幾個人並不特殊,畢竟這個遊戲中可沒有所謂的‘新手村’一說,現實中相熟的好友就算想要一起玩也很難有同一個出生地,這種所謂的‘人脈’也不怎麼值錢……
不過至少比君蕪和未鴦這兩位強就是了,雖然他們也可以通過很多遊戲之外的渠道收集信息,但在當下這個所有玩家基本都還處於摸索階段時顯然效果不大,至少比起墨檀要差遠了。
所以對麵前這位雲遊者旅舍的老板來說,這絕對是一筆雙贏的交易。
彆的不說,就是這個檀莫剛才隨口說出的那些情報,隻要稍作整理就絕對可以讓上麵的人對他另眼相看。
而如此輕易的就將上述那些事告訴自己,則證明了他手中肯定還有更多類似的消息~
“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君蕪下定決心後便不再猶豫,他抱著胳膊聳肩道:“我這邊的確有一些故事,而且範圍也並不局限於卡蘭城周邊,但這裡畢竟隻是一座邊陲小城,幾乎不會被重視的那種,所以無論是故事的數量還是可信度我都沒法保證。”
未鴦在旁邊扇了扇翅膀,笑道:“其中不少都是哪個村裡的母豬難產了咕,或者誰家養的雞生了一窩鴨蛋那種,君君為了把那些破事編成故事可是沒少花心思咕。”
“哦~”墨檀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然後呢?”
“就是這樣啊。”君蕪苦笑著搖頭道:“這裡的旅舍雖然基本功能都還算齊全,但像樣的情報卻基本不會有,我目前的工作也大部分都是把雞生鴨蛋這種事編輯成《驚家族陰影中的不倫之戀!》這種事,這場交易對你來說真的算不上公平。”
未鴦一臉嚴肅地伸出食指搖了搖:“但你已經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咕!”
這兩位說的都是實話,畢竟卡蘭城的確是個小地方,幾十年都不會出一次大新聞的那種,雲遊者旅舍的高層自然不會對這邊傾斜多少資源,而墨檀和君蕪他們一樣都是玩家,所以後者覺得還是事先把話說的明白點比較好,否則萬一引起些糾紛和誤會就不合適了……
“你的說話方式很奇怪呀~”墨檀卻依然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不但沒有反應,反而忽然對未鴦的說話方式產生了興趣。
“咕?我有個天賦是通用語能力-3咕,一進遊戲後說話就變成了這樣子咕。”未鴦稍微反應了一下,隨後瞪大眼睛道:“你的關注點很奇怪咕!”
墨檀輕笑了一聲:“那我應該關注些什麼?交易不算公平之類的?”
兩人都理所應當地點了點頭。
“好吧,也許你們現在的確還處於每天跟低級八卦打交道的位置,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墨檀搖了搖頭,將兩根食指對在一起再慢慢向兩側分開:“我剛才應該說的很清楚了,我需要的是長期合作。”
君蕪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
“這個地方之前的老板據說是升官調走了是吧?”墨檀吹了聲口哨,輕佻地瞥了君蕪一眼:“那麼你就不能升個職加個薪,找白……嗯,找個普通話好的妹子?”
未鴦瞪了他一眼:“我們是親人咕!!”
“抱歉……”墨檀點了點頭,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德骨了解一下?”
然後他就被未鴦狠狠地扇了一翅膀,掉了2%的生命值……
“說正事,說正事。”君蕪苦笑著拍了拍未鴦的肩膀,隨後衝墨檀輕聲問道:“你很看好我?”
後者卻是搖頭道:“我隻是比較看好自己罷了,而且也覺得你們就算有著比較混吃等死的性格,也不願意一直窩在這個小地方。”
“那跟你看好自己有什麼關係咕?”安靜下來的未鴦輕輕伸了個懶腰,背後的一對翅膀也展成了個平角,歪著脖子問道:“之前的老板可是在這裡乾了十幾年才被調到好地方去的咕。”
墨檀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沒錯,畢竟無論在什麼地方,平庸者的數量都占據絕大多數,不過溜須拍馬和熬資曆之外的升遷方式卻依然存在~”
君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
“業績,我來為你們提供業績。”墨檀微微眯起了雙眼:“你們沒有辦法把身為玩家的優勢發揮到最大,但是我可以,而我則沒有很多時間可以浪費,所以現階段我會付出的多一些,讓你們在雲遊者旅舍的地位慢慢變高,就當是前期投資了。”
君蕪點了點頭:“而以後能夠掌握更多情報的我則會給你等額乃至超額的回報,嗬,可以,我並沒有什麼意見,反正咱就是一休閒玩家。”
“倆咕!”未鴦也點了點頭:“我沒有意見咕!”
墨檀笑了笑:“回頭把卡蘭城旅舍能得到的所有情報全告訴我吧,就算是母豬難產或者雞生鴨蛋那種我也要。”
“沒問題。”君蕪點頭道:“回頭我發好友消息給你。”
然後就見墨檀原本笑盈盈的表情慢慢斂起……
“那麼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們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我留意一下……”
……
一個小時後,卡蘭城外
墨檀蹲在一顆歪脖子樹下,百無聊賴地用匕首在地麵上劃來劃去。
一隻枯手悄無聲息按住了他的肩頭,沙啞中還有點兒漏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猜……猜……我……是……”
“我猜你二大爺!”墨檀卻是一個掃堂腿將來者絆倒在地,然後轉身一個腎擊直接懟在了對方的腰子上,寂靜的夜幕下頓時響起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幾秒種後,一個被包裹在暗藍色鬥篷中的玩意兒抽著涼氣慢慢站了起來,他有著一張三成爛的臉,乾枯而蒼白的頭發垂在肩頭,兩隻手就好像被啃了一半的雞爪子般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