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檀輕描淡寫地誇了他一句,然後挑眉道:“不過我可以幫你研究一下怎麼用它來陰人,首先呢,你得知道它裡麵是什麼……”
於是在接下來的五分鐘裡,墨檀十分詳細地把自己在鬼門關中所經曆的事講了一遍,不但令伊冬深刻地認識到了這個技能到底有多麼時髦,順便還小小地刺激了一下他的三觀。
“你說你在五感喪失這個大前提下順利通過了那條九曲十八彎的石板小路!?”伊冬整個人都是方的,他特彆殘念地盯著一臉雲淡風輕的墨檀,眼睛瞪得老大:“而且連半點‘陰業之霧’都沒沾到?!”
墨檀對前者回以鄙視的眼神:“我剛才應該已經說過了,五感是按照某種進度被陸續剝離的,我最開始被剝離的是聽覺,然後依次是味覺、視覺和觸覺,嗅覺始終沒有被剝奪,理論上應該沒有固定規律,而且除了視覺和觸覺之外,另外兩種感覺就算沒了也幾乎不存在影響,至於那個應該是‘陰業之霧’的東西我肯定是沒碰到,不然你那招【鬼獸毒雷】的冷卻時間就不可能被重置,懂了沒?”
“理論上是懂了……”
伊冬原地做了倆深呼吸,總算是稍微冷靜下來一點:“但你特喵的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按你剛才說的話,沒前進五分之一的路程就會被剝離五感中的一種,也就是說你最後五分之二的路程整個人都是瞎的,最後五分之一的路程除了能聞見氣味之外不僅無法視物,甚至連自己是否在‘移動’都無法確定,對吧?!”
“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兒吧。”
墨檀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有些遺憾地說道:“我本來還想體驗一下五感全被剝奪的感覺呢,失去一切與外界交互的渠道,無法感知任何信息,除了思考之外什麼都做不了,最後甚至連自己是否在思考,自己是否存在都沒辦法證明,那種狀態真的很令人神往啊……真是太可惜了。”
“我知道了!”
伊冬直接無視了墨檀的話,隻見他猛地一拍大腿,指著後者大聲道:“就像狗狗一樣,你能夠順利出來的原因很簡單,就是通過嗅覺來聞自己的尿來確認當前位置,然後再……”
“如果真的可以這樣,我早就把整個b市都圈成自己的地盤了。”
墨檀看起來似乎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隻是在發表了一番很恐怖的言論後就事論事地說出了真正原因:“首先,我在那條小路出現後的半分鐘內就把它記下來了,包括長短、寬窄以及每一個拐彎,彆跟個智障似的看著我,係統練習過的話你也可以做到。”
伊冬乾笑一聲:“我表示嚴重懷疑。”
“沒騙你,如果你的方向感再差些的話,恐怕還能事半功倍。”墨檀伸出中指晃了晃,然後繼續解釋道:“然後我在失去聽覺後又鞏固了一遍記憶。”
伊冬麵無表情:“哦,然後呢。”
墨檀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也就是說在視覺被剝奪之前我已經完全知道該怎麼走出去了。”
伊冬繼續麵無表情:“哦,然後呢。”
“然後我就出去了。”
“哦,然後呢。”
“我都說我出去了啊。”
“哦,然……這特麼就沒了是嗎!?”伊冬當時就火了,他氣急敗壞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自己琢磨一下自己剛才那些屁話裡有半點營養嗎!?”
墨檀歎了口氣,也站起身來:“也就是說,你不相信我看不見東西後還能準確地進行移動,更不相信我連觸覺都失去後依然能做出同樣的事,對吧?”
伊冬虛起眼看著他:“對。”
“好吧,我舉個例子。”
雖然當前人格下的墨檀絕不算好為人師,甚至可以說是毀人不倦,但他偶爾心情好的時候還是願意給伊冬解釋一些‘智障問題’的,這會兒正好趕上他情緒還不錯,於是這貨就溜溜達達地走到了房間中央,閉上了眼睛微笑道:“直線、五米。”
然後他就往前走了五米,走得很直,但按理說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
“等一下!”
隻見伊冬快步走到墨檀旁邊,然後以一種很彆扭的正步走移動到了後者剛才出發的位置,十分震驚的輕呼了一句:“真的剛好五米!一點不多一點不少!你怎麼做到的?”
墨檀有些詫異地‘哦’了一聲,笑嗬嗬地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確定的?”
“我當年心血來潮練習過借助步伐計算距離……”
“而且在那之後再也沒長過個子是吧?”
“#¥%!”
伊冬罵了句臟話,然後再次問道:“所以說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告訴你也沒關係。”墨檀聳了聳肩,一邊操作著人物麵板一邊說道:“不過你得再陪我打一場,最後一場~”
伊冬猛地回頭:“你說啥……臥槽你這又是鬨哪樣!!!”
沒錯,看到這裡大家相比已經猜到了,墨檀又換了一身裝備。
這是一套盜賊公會裡特彆常見的黑色緊身衣,低調樸素不起眼,沒有任何特色,但是……
“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所以你打還是不打?多經曆點兒實戰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壞處哦~何況還有我這麼一個優秀的陪練~”
“呃,但是我……”
“麻溜的!”
“好吧,打就打吧,最後一把啊!”
“哦對了,我建議你把錄像功能打開~”
……
一分鐘後
【您已戰敗】
冷冰冰的係統提示音在伊冬耳邊響起,然後他就稀裡糊塗地回到了這間自己剛離開不到半分鐘的備戰實裡,一臉懵逼。
“我特麼……到底是怎麼死的?!”
第二百八十七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