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遊戲時間am11:24
霍迪爾山口,聯合部隊第三接敵區前
“那我先回工坊了。”
盧娜看了自己身旁麵色蒼白如紙的墨檀,蹙眉道:“如果身體情況太差,不要勉強自己,可以讓人去找我。”
墨檀輕撫著腰間的聖典給自己來了發聖療術,勉強把生命值拉到了20%以上,然後微笑著對盧娜點了點頭:“沒問題,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那就好。”
少女打了個小小地哈欠,然後便抱著她那本筆記噠噠噠地跑開了,煉金工坊的位置在第一接敵區後方,她得從聯合部隊駐紮在附近的幾個方陣旁邊繞過去才行。
而墨檀則直徑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個營盤,因為原本就已經見底的體能值無時無刻都在成倍消耗而渾身發痛,連帶著腦袋一起疼的那種,因為二十分鐘內他無法享受精神負荷降低的優待,所以在感官方麵幾乎與身處現實沒什麼兩樣,在身體糟糕到如此程度的情況下,他能夠一步步從位於山道中段的指揮大帳走到這裡已經算是非常有毅力了。
【竭慮麼......還真是有夠貼切的,我現在確實一點兒都不想去思考......】
墨檀苦笑了一聲,緩步走進麵前那戒備異常森嚴的營盤,真的非常森嚴,以至於他在沒有察覺到任何人的情況下就收到了十幾條問候,全都來自聯合部隊中等級頗高的盜賊、遊俠係玩家。
‘黑梵大哥好!’
‘大佬你來啦大佬!大佬我在你左邊那棵樹上吊著你看見了嗎?’
‘團長團長,據說你之前大出血昏倒了,有這麼回事兒麼?’
‘指揮小哥哥,你是不是染上瘟疫debuff了,身體怎麼樣?’
‘梵梵!梵梵!全世界最好的梵梵!您已經很努力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呀!’
‘報告指揮官,第三指揮中樞一切正常,請檢閱!’
‘rl,咱什麼時候開搞啊?我能申請從禁衛隊調到前線去麼?啊,要是影響大局的話就算了,我就那麼一說。’
‘老大你是不是也被盧娜小姐姐喂藥了?她前天說要開發注重口感的新產品,差點兒沒把哥幾個活生生喂死啊!不過那會兒就是單純的難喝,應該還沒有大出血這種效果。’
【羽鶯選出來的這些家夥,隱匿等級到底有多高啊......】
墨檀嘴角抽搐地頓了頓腳步,然後對四麵八方那些完全沒有露出半點蛛絲馬跡的小夥伴們揮了揮手,有些尷尬地想著。
就在這時,兩個手持重錘全副武裝的獸人漢子剛好從前方走來,他們同樣是‘黑之禁衛軍’(聖女殿下看完某部番之後賜名)的一員,都有著等同於二十五級玩家的中階實力,隻是因為npc的身份並沒有像那些玩家暗衛一樣那麼自來熟,見到墨檀後立刻嚴肅地原地立了個正,仿佛正在被領導檢閱的士兵般等候著命令,表情有些緊張。
“辛苦了,這裡短時間內不可能會有敵人靠近,去休息一下吧。”
墨檀強打起精神,對兩位前幾天剛加入聯合部隊就被灌輸了一腦袋‘黑梵大人特彆牛逼’、‘黑梵牧師天縱奇才’、‘黑梵大佬一手打下整個米莎’、‘指揮官喜歡手撕突變者’、‘指揮官與聖女殿下不得不說的一百零八個故事’等印象的獸人戰士笑了笑:“彆太緊繃著了。”
左邊身穿精致鎖子甲的臟辮獸人用力拍了拍胸口:“是!”
右邊戴著獠牙戰盔的矮壯獸人也有模有樣地應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墨檀身上那套散落著大片暗紅色痕跡的長袍,分外關切地問了一句:“您的大出血好些了麼?我這兒有半罐專門治痔......那啥的藥,是好些年前從一個老巫醫那兒拿的方子,特管用。”
【對,還有大出血究竟是怎麼回事!?而且你一邊看著我長袍胸口處的血跡一邊安利痔瘡藥這種操作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態啊!?】
墨檀乾笑著搖了搖頭,並在義正言辭地表示自己的身體還算健康後飛快地離開了......
兩分鐘後
持續被數位巡邏人員關懷了‘大出血’情況的墨檀沉著張臉走進了一個蒙古包似的土元素構造體,怒氣衝衝地瞪著角落處那個正蹲在地上刻烏龜的少女:“羽鶯!你......”
結果他剛說了三個字就被一條粗壯的臂膀給攬了個結實,然後便看到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弗爾曼主祭正滿臉關切地盯著自己:“黑梵啊!聽說你大出血了,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上火了?哎,早說啊,老哥我這兒有兩罐好藥,是幾年前從一個老巫醫那兒拿到的方子,特管用!”
“噗嗤~”
正吹著口哨在地上刻烏龜的羽鶯當時就笑噴了。
墨檀眼眶直跳地扒拉開了弗爾曼的胳膊(並在整個過程中耗儘了最後一點體能值),然後一屁股坐在旁邊臨時趕工出來的石椅上,義正言辭地說道:“我隻是吐了兩口血而已!隻是吐血!吐血懂不懂!”
果然,一聽這話,弗爾曼的表情頓時就尷尬了起來,然後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呃,那就麻煩了......這藥雖然止血效果優越,但應該隻能外敷,內服的話......”
麵色剛有所緩和的墨檀當時就炸毛了:“弗爾曼大哥你故意的吧!!”
“哈哈~”
比墨檀大了二十多歲但堅持要跟前者平輩論交的弗爾曼主祭咧嘴一笑,聳肩道:“剛才是故意的,不過你進來之前我還真以為是因為痔......”
“彆說了,想太多,我沒有!”
墨檀生無可戀地擺了擺手,然後搓了一枚迷你凝光矢砸向羽鶯:“你到底都跟大家說什麼了!”
“實話實說而已啊。”
羽鶯漫不經心地抬起匕首擋下了光箭,回過頭壞笑道:“你確實出血了啊,而且量還不少,那不就是大出血嘛。”
因為她說的確實有那麼幾分道理,身心俱疲的墨檀一時間竟然沒有想到該如何反駁。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
“你確定自己沒事了吧?”
羽鶯反手將匕首插回腿側的皮鞘中,站起身來頗為嚴肅地看著墨檀,若有所指地說道:“從各種意義上來說。”
“理論上是這樣。”
後者苦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把話說死,畢竟天知道自己會不會在短時間內再掉上一次線,要知道儘管這種可能性並不怎麼高,但過去也並非沒發生過。
羽鶯咂了咂嘴,攤手道:“行吧,反正要是你再出事兒的話,我們恐怕隻能嚴格封鎖消息了。”
墨檀自然能聽懂她的意思,畢竟用‘上火導致的大出血’這種(男)人之常情嘻嘻哈哈地蒙混大家也就這一次,如果第三階段開始後自己這個指揮官再出什麼事的話,就算是應變能力頗強的羽鶯也莫得辦法了。
所以他頗為嚴肅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