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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遊戲時間a09:11
無罪之界西南大陸,尼斯蒙特湖區外沿,沙文帝國特殊使團駐地
“我一直很好奇”
罪爵負手站在那輛烙有公爵紋章的奢華龍車前,麵具下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溫潤而平和,一眨不眨地盯著遠處那片恬淡平靜的湖泊輕聲道:“為什麼格裡芬王朝、夢境教國和銀翼同盟始終沒有打過這片地方的主意。”
沙文帝國最具權勢的貴族,商人王威廉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最受皇室信任的裘德·佛賽大公莞爾一笑:“何出此問?”
罪爵聳了聳肩,慵懶地靠在龍車上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隨口說道:“因為這片並沒有主人的土地剛好夾在那三個大型勢力中間,而數百年來無論是曆史上的哪位格裡芬大帝、哪個銀翼盟主、哪尊夢境教皇,都沒有宣布自己對這片區域的主權,這難道還不夠奇怪麼?”
“正如你所說,這裡隻是一片無主之地而已。”
佛賽大公微微眯起雙眼,不置可否地說道:“除了景色不錯之外,適合耕種的土地、蘊有金幣的礦脈一個都沒有,至於這片湖嗬,養活點漁夫倒是沒問題,但如果將其當做領土來經營的話潛力就太有限了,而且你也說了這地方被夾在格裡芬王朝、銀翼同盟與夢境教國之間,在這種情況下,率先出手的一方很容易被另外兩支勢力所針對,不覺得有些得不償失嗎?”
罪爵沒有說話,隻是用他那雙與不遠處的湖麵同樣平靜,甚至更加沒有波瀾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佛賽。
一分鐘後
終於忍受不了如此氣氛的佛賽,長出了一口氣,移開視線輕聲道:“是我唐突了,還請原諒。”
“看來你還不算太蠢。”
罪爵慵懶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嘴角勾起了一抹戲謔的弧度:“沒有把剛剛那番糟糕的試探進行到底。”
佛賽微微垂首,陷入了沉默。
“你確實有不服氣的理由,畢竟你所付出的東西比我多太多了,公爵閣下。”
罪爵歪著頭對佛賽眨了眨眼,和善地笑道:“你可以理解加洛斯大公、加拉哈特元帥、法拉嗬,現在已經該叫他歐西裡斯先生了,總而言之,你可以理解他們,因為從客觀角度看來,你們經曆了相同的東西,甚至可能付出過等額的痛苦,而我,我甚至都搞不清楚你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更彆提感同身受之類的了,你對我有成見也是正常的。”
佛賽大公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僵硬,過了半晌之後才低聲道:“我隻是想確定您是否擁有足以代替主人驅策我們的能力而已,加雯閣下,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罪爵不,應該說是偽裝成罪爵的加雯擺了擺手,興致缺缺地說道:“既然是跟自己人說話,就不要裝模作樣的,成見就是成見,多餘的解釋隻會降低我對你的評價,而我的評價則直接關係到你在老板眼中的價值,公爵先生。”
“我隻是”
佛賽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加雯不耐煩地打斷了。
“讓我充當替身的命令是老板親自下的,所以你想確定我的能力這種事從一開始就是一種忤逆,當然,我們都清楚你並非不信任他,隻是單純地對‘一切全聽加雯指示’的命令感到困惑罷了。”
加雯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具,一邊肆意改變著自己隱藏在麵具下的麵貌細節一邊隨口說道:“這是人之常情,畢竟無論是你也好,還是加洛斯、加拉哈特也好,在這之前基本都對我的存在一無所知,會產生抗拒情緒也很正常,隻不過”
說到這裡,她忽然停頓了一下,原本平靜的目光逐漸銳利了起來。
“儘管這確實是‘人之常情’沒有錯,我也並不是不能理解。”
形似罪爵的加雯舔了舔唇角,緩步走到佛賽大公身側,低聲道:“但是親愛的公爵閣下,您如果再繼續這樣把自己當成‘人’的話大家都會很難做啊。”
佛賽的身形一震,額角當即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深深地垂下了頭。
“當然了,你也不用太過於緊張,畢竟在老板眼裡,你我之間的地位並沒有什麼原則上的差彆。”
加雯溫和地笑了笑,悠然道:“他並不是我這種隻具備低水準野心的人,所以也無意把我們這些打工的分個三六九等出來,老板他喜歡因材施用,讓擅長某方麵的人去做某方麵的事,對加洛斯和加拉哈特是如此,對你我也是如此,就算是那位看起來隻是個擺件的寂禱姐姐做的都遠比掌管著帝國陰暗麵的威爾·麥克布耐德侯爵、迪戈裡侯爵與穆迪伯爵加起來更出色。”
佛賽麵色僵硬地點了點頭。
“所以說,我隻是從同事的角度給你一些自以為中肯的建議而已,至於要不要采用,還是看佛賽公爵你自己。”
加雯拍了拍佛賽的肩膀,眨眼道:“順便一提,這次前往學園都市前恰接夢境教國那位拉莫洛克總參的主意是我出的,最初與那位參謀取得聯係的人也是我,老板在陛下麵前說的‘上策’也是我提出來的。”
佛賽的瞳孔驟然收縮,猛地轉過頭去,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駐足在自己身側的加雯。
“並不是我謙虛,畢竟隻要老板願意的話多半可以做得比我更好。”
加雯含蓄地笑了笑,聳肩道:“不過他的時間寶貴,而我又是個姑且可以勝任參謀一職的好工具人,所以才被委任了這些瑣事。”
佛賽深吸了一口氣,用力點頭道:“我會配合您的,加雯小姐,之前的冒犯還請原諒。”
“現在這句話聽著就真誠多了。”
加雯輕輕推了推自己的麵具,隨口道:“那就讓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為什麼那三個看起來都頗具野心的勢力,這幾百年來都沒有打尼斯蒙特湖區的主意呢?”
佛賽深吸了一口氣,沉吟了好一會兒後才緩聲道:“其實並不是他們不想打這裡的主意,事實上,在皇室的一些記載中,那三個國家數百年來有好幾次不正常的軍事調動,指向皆是我們目前所置身的這片湖區,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是雷聲不大雨點還小,至於更往前的曆史我就不知道,畢竟沙文的建國時間並不長,遠不能跟那三個龐然大物相提並論,隻是陛下曾經在某次閒聊時跟我說過”
“說過什麼?”
加雯饒有興趣地看著欲言又止的佛賽,一點兒都不體貼地追問了起來。
“陛下懷疑這片區域或許蟄伏著另一股在西南大陸盤踞了數百年的勢力,也有可能是某種實力強大到讓三大實力都覺得貿然行事會讓自己得不償失的個體。”
佛賽終究還是實話實說地轉述了當年威廉曾對自己吐露的秘密,正如加雯所說,如果他再繼續把自己當成‘人’,大家都會很難做。
既然自己已經窺伺到了‘那位大人’所代表的‘真相’,那麼如果再對同陣營的加雯女士有所保留就顯得太過愚蠢了。
“哦,這樣啊。”
得到了答案的加雯卻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隻是隨便點了點頭,便轉身登上了佛賽的龍車,衝後者招手道:“休息一會兒吧,既然我們已經離開了格裡芬境內,接下來就可以放慢速度了,畢竟距離開會的時間還早。”
於是佛賽便也跟著登上了自己的龍車,坐在加雯對麵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兒後才好奇地問道:“您為什麼不去閣下的龍車裡休息?畢竟你現在可是”
“無妨,憑罪爵的人設,終日與佛賽大人商議未來的計劃完全在情理之中。”
加雯喝了口矮桌上已經冷卻多時的紅茶,攤手道:“至於具體原因嘛,其實是特拉修並不是很喜歡我,所以咱也就不去自討沒趣了。”
佛賽微微一愣:特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