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
卡魯茲揉了揉鼻尖,毫無敬畏地對旁邊這位雖然確實是自己貨真價實的學妹,但幾乎在戰地行軍之外所有科目全都碾壓他的特蕾莎做了個鬼臉:“說點兒我能聽懂的,咱倆可歇不了多一會兒,設備收拾完就得放下一組進來了。”
特蕾莎輕輕點了點頭,隨即便一邊手法嫻熟地清除指令卡上的命令一邊輕聲道:“用韋伯先生你能理解的話說,就是那位拉莫洛克主祭全程隻出過兩次手,嗯,兩次。”
說到最後,少女甚至還努力加重了語氣,雖然因為她那纖柔乾淨的聲線效果並不顯著,但卻依然讓做為特蕾莎少數好友之一的卡魯茲感受到了這份凝重。
“兩次……”
卡魯茲眯起他那雙特彆適合勾搭小姑娘的天藍色眸子,沉默了好幾秒才同樣凝重地說道:“沒聽懂。”
“哎呀!”
聽到這個回答的特蕾莎險些摔到地上,幸好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旁邊的高背椅,才……連人帶椅子一起摔倒地上,呆呆地抱著椅子在地上傻坐了好一會兒才被卡魯茲抓著製服的後領扥了起來,回過神來後一臉無奈地小聲尖叫道:“就是拉莫洛克在剛才那場推演中隻指揮了兩次!”
卡魯茲用力一拍手,恍然道:“嗨,你早這麼說我不就明白了嘛。”
特蕾莎柳眉微蹙,一臉懷疑地看著卡魯茲:“你真的明白了?”
“那必須明白了啊。”
卡魯茲哈哈一笑,露出了一個八顆牙的閃亮微笑:“簡單來說就是拉莫洛克從頭到尾都基本就沒認真過,就認真了兩次唄!”
“你果然完全沒明白啊!”
特蕾莎沮喪地垂下小臉,深深地歎了口氣。
“嘖,如果這樣都算是錯的話……”
卡魯茲也跟著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了一絲精芒,語氣也隨之變得低沉了下去:“那麼我隻能理解為,在特蕾莎你的眼裡,那位拉莫洛克先生全程隻下達了兩次命令,除此之外根本毫無作為了。”
特蕾莎依然垮著小臉,有氣無力地說道:“請不要裝作一副早就搞明白的帥氣模樣,我知道韋伯先生你是剛剛才想明白我最開始那句話的。”
卡魯茲立刻恢複了剛才那副毫無深度與知性的畫風,惱羞成怒道:“你這小鬼除了長相之外還真是哪裡都不可愛啊!”
“韋伯先生才是!反應遲鈍也應該有個限度吧!”
“什麼叫我反應遲鈍啊!彆把所有人都當成跟自己一樣的怪物啊!還有還有,叫我一聲學長你會死嗎!整天先生來先生去的就好像我很討人厭一樣哎!”
“還不是因為韋伯先生身上完全沒有值得學習的地方!還經常對梅麗學姐進行性騷擾!”
“放屁!我倆那是兩情相悅!”
“才不是呢!算上前天的兩次,梅麗學姐這個學期已經拒絕你一百七十二次了!”
“大人的事小孩彆插嘴!”
“特蕾莎才不是小屁孩!”
“啊哈哈,真對不起,在大家眼裡,像你這種又自閉又愛鬨小性子的矮冬瓜就是小屁孩!”
“特蕾莎隻有因為有八分之一的白銀精靈血統才會發育得比較慢!根本就不是矮冬瓜!”
“矮冬瓜!”
“色情狂!”
“矮冬瓜!”
“花心怪!”
“矮冬瓜!”
“酒品差!”
“矮冬瓜!”
“小氣鬼!”
“矮冬瓜!”
“……”
特蕾莎終於不說話了,儘管她在知識層麵能碾壓卡魯茲三十條街,但如果論臉皮厚度的話,這位花季少女甚至連給後者提鞋都不配,這一點從卡魯茲能在半年內對好友持續表白近兩百次還屢敗屢戰這件事中就能看出來。
“所以呢?”
卡魯茲卻跟沒事兒人似的撓了撓頭發,好奇地對被自己狠狠欺負了一通的少女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哼!”
特蕾莎氣呼呼地扭過小臉,不理他。
“今天的沙盤善後我包了。”
卡魯茲輕描淡寫地拋出了籌碼,雖然他本就沒指望這位笨手笨腳的學妹去做些什麼,不過為了利益最大化,姑且還是這麼說了。
果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壓根就是個笨蛋的特蕾莎立刻多雲轉晴,望向卡魯茲的眼神就跟在看救世主一樣:“真的!?”
“真的。”
卡魯茲咧嘴一笑,莞爾道:“隻要你好好把那位拉莫洛主祭的事兒跟我講明白,讓我能好好在梅麗麵前裝辶,今天你就可以隻負責裁判和評分工作咯。”
“好!”
特蕾莎開心地拍了拍手,然後很是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一邊看著卡魯茲懶洋洋地清空指令卡,一邊笑盈盈地說道:“拉莫洛克主祭其實一直在利用咱們主辦方分配給他的參謀,就是汞金學院那邊的實習講師戴森先生,雖然看起來像是他自己指揮的一樣,其實無論是規劃還是思路都不是他自己的。”
卡魯茲當時就驚了:“啥?!”
“很不可思議嗎?在韋伯先生看來可能是這樣吧,但這種事其實是可以做到的,韋伯先生你可不要忘記哦,為指揮官提供思路與參考,本就是一位參謀的分內之事。”
特蕾莎俏皮地笑了起來,莞爾道:“這樣一想,是不是就覺得有些順理成章了呢?”
雖然確實在【丹奴軍事學院】就讀,主修科目卻是【軍用工程器械】與【戰地魔導學】專業的卡魯茲用力搖了搖頭:“不覺得,一點都不覺得,我看那個戴森基本都沒咋說話。”
“並不需要說太多話。”
特蕾莎看著卡魯茲手中的那遝指令卡,輕聲道:“他隻要在整合與彙報的過程中流露出一點點傾向性,就足以被拉莫洛克主祭直接拿過來補完並利用了。”
卡魯茲撇了撇嘴,哼道:“是嗎?那他補完的也不是很好嘛,打成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