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很久以前開始紅妝姑娘的精神其實就有點不正常了,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隻要是智慧生物,這方麵多多少少都得有點毛病,有的大有的小罷了。
之所以說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是因為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我們都可以用理性、道德、倫理、三觀等條條框框將自己的毛病牢牢束縛住,將其局限在一個基本不會引發什麼大問題的框架內。
其中最為淺顯的例子,就是霍亂與田老師這種重度中二病,雖然這種情懷嚴格來說其實不算是病,但如果不加以控製的話依然會對其正常生活造成嚴重影響,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解決辦法也並非一味壓抑,而是在保證自己正常生活的同時,通過在網絡社群中聊天以及不定期線下聚會來排解情緒,可謂效果拔群。
拋開性格相對孤僻的獨居高才生霍亂不談,幾乎每天都在跟人打交道,不但要應付家人同事領導,還要頻繁跟大量小屁孩大屁孩交互的田興道可是一點都沒露出馬腳,直到現在,田老師身邊也沒有人發現他其實是那翱翔於雷天的初原之蛇……
總而言之,精神狀態不正常這事兒其實在現代社會相當正常,紅妝也沒有脆弱到因為當年那場其實也沒人冤枉她的網暴變成超乎常識的精神病,隻是單純地多了點兒可控範圍內的病態心理罷了。
而‘可控’的意思就是,隻要當事人願意控製,就不會造成任何問題。
換而言之,如果當事人不去加以控製甚至放任自己的行為,那麼就必定會出現問題。
當然了就算這樣,紅妝也遠遠算不上嚴重的,真要說放飛自我之後徹底變成另外一人的正常人典型(注意,這裡說的是正常人,跟墨檀之流無關),還得是墨檀在自由之都見到的那位蜘蛛小姐,不管是變態程度還是病態程度,甚至在正常情況下的自律性,蜘蛛都比紅妝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也正因為如此,現在的蜘蛛才會以醜角牌高層乾部這一身份,在肆無忌憚張揚個性的同時成為這款遊戲中的‘上流玩家’,有資格去配合或策劃那些真正喪心病狂的陰謀詭計,享受著解放天性帶來的極致愉悅,而紅妝……
現在卻隻能冒著冷汗看著那個令她打從心底裡發寒的身影默默地抬起那柄戰戟,拍打著那對宛若鍘刀般的龍翼,以慵懶的姿態與跟這份姿態完全不符的速度向自己迫近的身影。
儘管她早就猜到了對方並不簡單,卻還是沒想到那個半龍人竟然能不簡單到這種程度。
作為這片區域,或者說是窩點的絕對掌控者,紅妝是第一個發現墨檀和牙牙的人,儘管在最開始發現這兩個入侵者時稍微緊張了那麼一下下,但就在墨檀通過耍扇子化解了第一輪陷阱,順便乾掉了兩隻毒蜂後,紅妝那顆剛懸起來的心就放下了。
原因很簡單,作為一個非常有眼力的人,始終在通過數種特種毒獸注意著墨檀和牙牙一舉一動的紅妝判斷,這兩人雖然確實有著一定水準的實力,但卻是【狩妝】可以輕鬆拿捏的那一檔,無需自己出手,光憑被派到外圍的那些男寵與毒獸,就能夠輕易將他們勸退或者乾掉。
而兩人最初的表現,也確實證明了紅妝的猜測。
牙牙全程都沒有怎麼動手過,一直都處於一個被保護者的階段,紅妝看得出來,她並不是那種深藏不露的高手,跟那個男人身後好遠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為其能力恐怕未必能做到完美自保,換句話說,她可能不弱,但絕對不強。
至於那個男人,在紅妝眼裡則是不弱、很強、有點帥,但也不過如此的程度。
論顏值,他確實長得還算英氣俊朗,但比起自己苦心搜羅來的各類帥哥,紅妝認為墨檀的外形也就那麼回事,雖然也不是不能給他‘收了’,卻也並非那種自己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的極品,至於實力……
嗬,還沒碰到自己精心培養過的男寵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明顯消耗了不少體能值的普通高階有什麼好說的。
結果,就在墨檀碰到紅妝的第一個男寵時,後者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心底也開始逐漸滋生出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
原因無它,實在是那個有點小帥的半龍人下手太過狠辣,尤其是麵無表情地將揚起了漫天血雨,留下了兩截殘屍後頭也不回向前走去的畫麵,險些沒讓下意識屏住呼吸的紅妝把自己給憋死。
也正是從那一刻起,紅妝發現對方並不容易拿捏,隻是直到確認這裡就是自己這波人的巢穴之前,並沒有儘全力而已。
無論在哪個人格下,認真起來的墨檀都是一個十分恐怖的存在,儘管紅妝並不認識前者,但卻已經在第一時間做出了這番頗為精辟的總結。
然——
她還是太天真了。
也正因為這份天真紅妝才會做出‘雖然他真的很強,但終歸也隻是高階巔峰的水準罷了,隻要不斷地消磨他,再讓其他人稍微認真點,比如帶著他在這片區域多兜兜圈子,多打打遊擊什麼的,終究能把這個連史詩門檻都沒摸到的小帥哥耗死’這一離譜的判斷。
總而言之,在那之後,紅妝便立刻重新做出了安排與布置,並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眼睜睜地看著墨檀非常高效地將自己那些不但同樣具備高階實力,還有不少毒獸輔助的男寵逐一砍死。
結果直到最後一刻,紅妝都認為之所以會這樣,隻是大家的輕敵所致,如果一上來就全力以赴的話,同為高階的雙方絕無可能相差太多,所以她覺得隻要自己那頭【赤毒虎】能跟超級貼心的‘一號’通力合作,一定可以製服那對令人頭痛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