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讓我逮到你了!”
伴隨著一聲意外中夾雜著絲絲驚喜的尖叫,無論是四位解說還是關注著比賽的觀眾皆是眼前一花,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整個場地都被籠罩在一片濃鬱幽邃的黑暗中,大陰陽師穀小樂也好、大花牽牛也罷,全都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裡。
而在一切都被拖入‘未知’後,眾人唯一‘已知’的信息,就是大陰陽師穀小樂非但沒有認錯人,反而在撞見大花牽牛的瞬間就識破了其身份,並且……
第一時間祭出了某種段位非常高的力量,直接鎖死了那間並不算寬敞的教堂,將其打造成了一間無法窺視的密閉空間。
“很遺憾,根據玩家隱私保護規則,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我們主辦方,也不能無視當事人的意見直接給大家開透視掛。”
在穀小樂非但揪出了大花牽牛,而且還直接‘開大’將後者圈在裡麵之後一改剛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眉開眼笑就差當場開香檳的天書咂了咂嘴,靠在椅背上老神自在地說道:“換句話說,雖然我們約等於擁有大量具備超高清晰度的無死角監控攝像機,但是在某些可以極大程度上影響環境的技能、天賦或道具麵前,也會出現這種無法收集到任何有效信息的情況。”
立場方麵同樣站在C組的穀小樂這邊,在後者展開固有結界後立刻鬆了口氣的正太也微微頷首,附和道:“所以雖然有些遺憾,但我們現在隻能通過兩位選手的生命值來判斷其處境了,不過……說真的,在這種情況下,勝負已經不存在什麼懸念了。”
“唔……”
而這次,饒是伶牙俐齒的小冰冰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比較好反駁的點了,歸根結底,雖然負責D組的她和小小白在立場上是要支持‘大花牽牛’的,但明眼人都知道兩位選手之間的差距有多麼巨大,而在這種情況下,後者在這場比賽中做出的唯一掙紮也被直接破解,說真的,她已經找不到半點大花牽牛還能活下去的可能性了。
“隻有在所有人都放棄的情況下,比賽才算是結束。”
結果小小白卻完全沒有受到影響,隻是麵色如常地說道:“注意看,就算被穀小樂選手搶到了先手,但大花牽牛卻並沒有被直接殺死,雖然生命值確實有所下降,但卻始終保持著一個非常緩慢的速度,所以雖然看不到畫麵,但根據我的推測,兩人這會兒應該正在這片鬼境中進行這一場惡戰,穀小樂選手憑借著先手優勢略占上風。”
“???”*3
不出意外的,另外三位解說立刻向小小白投去了驚悚的目光,原因無它,主要是比較好奇這位姐姐是怎麼在‘睜眼說瞎話’的同時把表情管理做到無可挑剔的,以至於要不是因為這三位都知道穀小樂是個什麼水平,甚至可能都信了。
事實上,在他們看來,穀小樂恐怕根本就沒動手,而對方之所以掉血,恐怕是因為這片‘鬼境’對生命體天然的克製效果,隻不過大花牽牛這個角色的身體或心理素質太差,這份克製才會變成‘直接扣除生命值’這種看起來很嚇人的負麵效果。
總而言之,沒人覺得小小白那‘倆人恐怕正在廝殺,穀小樂或許略占上風’的揣測有哪怕1%的真實性,包括小小白自己。
不過為了節目效果,大家到底還是在小小地驚訝了一輪後繼續扯了下去,不斷提出各種假設與可能性保持著場麵熱度,儘可能地讓討論變得激烈點以至於讓隻能看黑屏的觀眾們不會覺得太無聊。
然而在他們看來,這場比賽其實已經進入垃圾時間了,畢竟比起其它十六強戰的對局,穀小樂與大花牽牛這一場實在沒啥好說的。
那麼,事實又是怎樣呢?
還能咋樣,就是這幾個非專業解說判斷的那樣唄,不然還能怎麼著?大花牽牛直接爆發小宇宙成為牽牛座黃金聖鬥士揮出一記光速拳把穀小樂秒掉嗎?
不如說,大花牽牛之所以能在被穀小樂的固有結界捕捉到後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後者不想讓這個壞了自己一天好心情的討厭鬼死得太輕鬆。
也正因為如此,身處固有結界中的大花牽牛這會兒正在絕讚受罪中。
具體怎麼個受罪法嘛,可以參考當年在追擊穀小樂的過程中被納入‘鬼境’的季曉島,隻不過後者雖然進入了穀小樂的鬼境【仿·青木原樹海】,卻因為其自身實力與心理素質極度強橫的原因,非但沒能被鬼境中那種種幻象嚇到,甚至還險些從內部瓦解掉那片鬼境,迫使隱藏在暗處的穀小樂不得不現身挨砍。
而此時此刻,這片以穀小樂侍魂【鬼巫女】所驅動的偽·固有結界【逆神百呪絕水誅魂陣】哪怕隻看最不重要的絕對威力方麵,都要比那片高仿的青木原樹海強出數倍。
與之相對應的,本來實力就比較一般,心理素質更是那種隻能勉強看看驚悚片,在正統恐怖片麵前承受能力跟墨檀(絕對中立限定)不相伯仲的大花牽牛比起季曉島要差上太多了。
而這也就導致了可憐的牽牛同學幾乎在被固有結界吞沒那一瞬就迷失了自己,隨即便在穀小樂的惡意控製下承受著五花八門的恐怖(字麵意思)襲擊,雖然沒掉多少血,卻已經快要被活生生折騰哭了,要不是他在中途就開啟了【未成年人感官保護係統】,恐怕早就已經崩潰了(像羽鶯直到自己被活活嚇出了新職業【狂戰士】都沒想起來開感官保護的人是少數)。
誠然,很清楚自己的大部分負麵情緒都屬於‘遷怒’的穀小樂並沒有往死裡蹂躪大花牽牛,但人與人的接受能力畢竟是不一樣的,所以儘管這種等級的折磨在穀小樂自己看來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最多也隻是會被‘嚇一大跳’的程度,但大花牽牛卻是已經在開著感官保護的情況下聽到兩次係統警告了,換句話說,他要是再經曆一次‘劇烈精神波動’,就會變成本屆【問罪論戰】中第一個因為被嚇掉線而輸掉比賽的玩家。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並不知道觀眾們此時此刻無法獲悉鬼境內部聲音與畫麵的大花牽牛長歎一聲,做出了一個艱難地決定。
即——放個狠話,然後認輸。
雖然好像也不太體麵的樣子,但總比被活活嚇死強。
於是乎,下定了決心的大花牽牛深吸了一口氣,搶在下一波阿飄跑出來嚇哭自己前大喝一聲,中氣十足地說道:“小樂姑娘!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牛某自認技不如……”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結果還不等大花牽牛把話說完,原本打算直接給他一個痛快的穀小樂竟然突然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咬牙切齒地瞪著麵前這個表情有些發懵的男人,怒道:“你特娘的明明搶了老娘的男人,現在竟然還敢裝傻充愣在這兒扮白蓮花!?”
【臥槽?!】
大花牽牛先是一愣,然後很是艱難地將自己剛剛聽到的那幾個關鍵詞串聯了起來,用他那稍顯麻木的大腦逐步分析‘你特娘’、‘搶老娘男人’、‘裝傻充愣’、‘扮白蓮花’這些詞句的中文釋義及其關聯性,並在漫長地半分鐘後於腦內完成了一個小劇場——
小劇場裡有一個女人和兩個男人,劇情也很簡單,那就是女人【L】與男人【X】是情侶,結果另一個男人【N】忽然半路殺出,以第三者的身份悍然破壞了【L】與【X】之間的姻緣與牽絆,搶走了……同為男人的【X】。
然後還狠狠地裝無辜,又當又立,好不無恥!
有一說一,這個故事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大花牽牛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再狗血的他也不是沒見過,問題是——
“我沒有搶你男人啊!”
在理清邏輯關係後被雷到外焦裡嫩的大花牽牛立刻發出了一聲怒吼,不斷揮舞著手臂試圖讓無數正在觀看這場比賽的觀眾朋友相信自己,震聲道:“我是直男!我是純愛直男啊!我不搶男人的啊!!!”
穀小樂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小臉紅撲撲地叫道:“你還狡辯!你還不承認!”
“臥槽,姐姐你彆鬨了,我真沒搶過男人啊!”
隻後悔自己為啥沒早點投降退賽的大花牽牛都快瘋了,話音中甚至都已經帶上了幾分哭腔:“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啊我的姐,我哪兒得罪您了您直接說就行了,隻求您彆再汙蔑我搶你男人了,你哪怕說我搶你女人也行啊。”
事已至此,大花牽牛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了,如果這事兒解釋不清楚的話,自己哪怕投降退遊戲,也隻會引發更加糟糕的輿論後果,要知道這可是【問罪論戰】16強戰的現場,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呢,但凡沒把搶男人的事解釋明白,自己今後就彆想抬起頭做人了。
不僅如此,看著眼前這位氣的俏臉通紅,眼中滿是委屈的少女,大花牽牛覺得但凡當事人不是大花牽牛,這事兒自己可能就信了。
他都尚且如此,其它觀眾自然就更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