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川一個激靈,並非因為蜜姐的尖叫,而是客廳裡有人上吊。
“剛子,你彆嚇我。”周爸爸顧不得害怕,連忙跑過去,要把童剛取下來。
楊爸爸從周寒川懷中,搶走自家姑娘,安慰道:“小蜜,彆怕彆怕,爸爸在,爸爸是警察,咱先出去。”
周寒川和周爸爸把童剛取下來,他強忍畏懼,探了下鼻息,“爸,沒氣兒了。”
“老周,小川,你們不要亂動,保持現場。”楊爸爸喝道。
兩人的酒意瞬間清醒,楊爸爸連忙打電話搖人,幾人退出房間,把圍上來的鄰居驅散。
不大會兒的功夫,警察來到了現場。幾人回到派出所,做了筆錄,大半夜才回到家。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酒席自然也吃不下去了。楊爸爸作為警察,而且還是相關人,可有的忙了。
一直到期末考試結束,周寒川都過的不太舒坦,得經常去相關部門報道。
“怎麼就死了呢?哪裡出了問題?不應該啊!”周寒川心中的疑惑,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在他的夢中,童剛活的好好的,周爸爸出事兒之後,直接消失不見人了。他找了很多年,也沒有找到人,隻是聽說跑到了米國。
隨著寒假來臨,過年的氣息越來越濃烈,童剛案也有了答案。父子倆輕車熟路,和楊爸爸一起,到有關部門了解情況。
“老周,你那老同學被高利貸催債,承受不住壓力自殺的。”楊爸爸歎道。
“我這老同學心理素質很強,他怎麼會自殺?”周爸爸不相信,在他印象中,老同學樂觀開朗,非常堅強。
“老周,童剛用心不良。他來找你,是想從你這裡騙一筆錢,然後還上他欠的高利貸。他的確曾經做過外貿,和米國人打交道,但賠了很多錢。具體數額還不清楚,但上千萬肯定有的。”楊爸爸說道,他拍了拍周爸爸的肩膀,歎道,“這是一些資料,你也有資格知情,自己看看吧。看完之後,你倆直接回家,我還有其他事兒。”
年底了,老楊公務繁忙,沒說幾句話,便急匆匆離開了。
父子倆默默看著這些資料,周爸爸看著童剛的短信記錄,心中慶幸不已。
周寒川有些沉默,定義為自殺,這案辦的有些敷衍。不過童剛家中沒有親人,他以前長期在米國混,社會關係並不複雜。除了債主和合夥人之外,沒有其他人在意他的死亡。
若是沒有後世的經曆,他也不會懷疑什麼。但童剛這樣的人,絕對不是會自殺的人。
他心中有了懷疑,再加上係統獎勵的專家級驗屍,很多事情由不得他不多想。
周寒川打了個寒顫,能把童剛的他殺,偽裝的這麼真實,那得是什麼人下手。他忽然發現後世發生的慘劇,恐怕並不是那麼簡單。他縮了一下肩膀,雙臂抱在懷中,就像一個失群的孤雁。一張看不見的網,似乎就在身周,就在暗中。
周寒川有後世二十年的記憶,但性格主要還是以十六歲的高中生為主。那些記憶對他的確有很大影響,並不占主導地位。
周爸爸歎氣,撫摸著兒子的頭,安慰道:“小川,一切都過去了。你媽媽說的不錯,老爸不是做生意的料,以後老老實實當個醫生。救死扶傷,懸壺濟世,像你外公一樣,向著蒼生大醫努力。”
有溫度的大手,煥然了冰冷,撕開了心中的陰霾。
“爸,你和外公不一樣,你頂多桃李滿天下。”周寒川笑道。
“嗯!你該洗頭了。”周爸爸沒好氣道。
父子倆肩並肩,從派出所走了出來,“爸,辦公室都租了,總不能扔那吧。”
“沒事兒,我已經委托朋友轉租了,那附近的辦公室還是挺搶手的。”周爸爸說道。
“爸,商量個事兒唄。辦公室轉租給我媽,我準備讓她注冊一個公司,正好缺地方。”周寒川說道。
“什麼公司?準備辦雜誌社?”周爸爸疑惑道,他猛然拍了一下腦袋,“瞧我這腦子,前幾天有出版商聯係我,說要出版什麼書。你那《繡春刀》沒多少字,有啥可出版的。還以為我不懂行,忽悠我呢。這年頭詐騙犯太多,偽裝的比真的還真,防不勝防呐。”
嗬嗬,老爹,你這是在為自己挽尊麼。
“爸,有沒有可能,人家是想出版《誅仙》。”周寒川幽幽的說道。
“誅什麼仙,封神榜呐。”周爸爸有些不解。
父子倆邊走邊聊,夕陽餘暉,背影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