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泉水吧。”李小燃隨口說道,看了一眼空調,“這屋裡好熱,你出去沒關空調啊?真浪費電。”
大姐姐一邊埋怨,一邊脫下外套,裡麵是緊身毛衣。周寒川把礦泉水擰開,遞給大姐姐,感覺更口渴了。
“咳咳,小燃姐,你想要聊什麼?”周寒川喝口水,滋潤下火辣辣的心田。
“我本來沒想接這個角色,寶剛導演有部片子也要開機。於導演說是你強烈推薦的我,又給加了片酬。看在大才子的麵子上,姐姐就來了,你不得幫我分析下李莫愁這個角色啊。”李小燃坐在凳子上,打開筆記本,咬著筆頭,一臉期待地看著周寒川。
她以開玩笑的口吻說的,但周寒川不知道的是,人家說的都是真的。
才子,對於美女來說,尤其是文藝女性,是一種強大的吸引力。
“李莫愁啊。”周寒川手指敲擊桌麵,敲出有節奏的聲響,這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李莫愁這個人,其實並不複雜,想演好也不難。要理解這個角色,首先要先理解作者的心理。咱就說說李莫愁的出場,煙雨湖麵,一艘小舟,幾個少女,采蓮嬉戲。”
“越女采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麵,芳心隻共絲爭亂。雞尺溪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棹遠,離愁引著江南岸。”
“李莫愁在柳樹下,穿著一身道袍,聽著這首歌,想起了從前。這首詞是歐陽修的《蝶戀花》,從某些方麵來說,正是李莫愁此刻的內心寫照。”
“然後咱們再說一說她的名字,莫愁莫愁,怎麼可能不愁。莫愁本作怨婦吟,一個莫愁也對這個人物進行了定性,她就是一個愛而不得的超級大怨婦。李莫愁的外號為赤練仙子,所謂赤練,心狠手辣,血腥殘忍。所謂仙子,美貌無雙,國色天香。赤練仙子,其實就是一條美女蛇。”
“……”
“為愛走天涯,為愛叛師門。愛而不得,恨而無人,李莫愁其實是個情癡,一個至情至性的可憐人。她其實某些方麵,和楊過是很像的。如果當年她遇到的不是陸展元,而是楊過,想必會有另一番結果。她和楊過在撫養郭襄的時候,不知道李莫愁心中,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周寒川的感慨,隨著一首《摸魚兒》而結束。
“啪啪啪啪……”
彆誤會,這是大姐姐很讚賞,拍起了巴掌。
“太精彩了,怪不得你是編劇。聽你說這麼多,我感覺李莫愁這個人,已經在我心中建立起來了。”李小燃一臉讚歎,眼中光芒逼人,快要亮瞎周寒川的眼了。
“咳咳,小燃姐,我都是胡說的。你這麼漂亮,身材這麼好。根本不用演,那就是李莫愁。”周寒川額頭冒汗,這姐鼓掌就鼓掌,你離這麼近做啥。
“小家夥,你知道什麼叫身材好?”李小燃問道。
“小燃姐這就叫身材好。”周寒川深吸一口氣,幽幽的說道。
李小燃有些意外,吃吃笑道:“嘴裡能說會唱,手上會寫善打,不知道以後便宜了哪家姑娘。”
“叮咚,叮咚……”
門鈴聲驚醒了房間中的春意,周寒川低喝道:“哪位?”
“先生,需要服務嗎?”門口傳來微弱的聲音,若非兩人站在門口,根本聽不清說的啥。
李小燃噗嗤一聲,笑得花枝亂顫,“小弟弟,你還點這服務啊。不是未成年嘛,真沒看出來。”
周寒川一臉黑線,這哪是什麼特殊服務,根本就是劉天仙。他正猶豫開不開門,門口的天仙聽到女人笑聲,頓時急了。
“砰砰砰……”
這都不是門鈴了,而是直接砸門。
李小燃也覺察到不對勁兒了,“這什麼特殊服務?半夜這麼勇猛。”
“劉弈菲。”周寒川苦笑道。
“開門啊,你心虛什麼?咱們堂堂正正,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李小燃催促道。
“也是。”周寒川說道。
“不過,年輕人玩的真花,Cosplay?”李小燃低聲笑道,閃電般親了一下周寒川的臉頰,然後恍若無事般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