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想起馮氏的彪悍,忍不住捂嘴一笑,應道,“以後我也要同大夫人取取經,潑辣一點兒才好保護小姐。”
“你這性子可學不來,倒是月仙和夏蟬還成。”
月仙瓜子臉,長的嬌俏,做廚活兒是把好手,嘴巴也快,家裡小子丫頭輕易不敢惹她。夏蟬則是脾氣直,想什麼說什麼,堪稱戳心小能手,新一代小毒舌。心性不夠強大的,同她說話能氣個好歹,最重要是她每次都眨巴著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把人家的玻璃心戳的千瘡百孔了。
主仆兩個說笑了幾句,大梅就從屋子裡出來了,裙子沒有換,隻是換了一件半新的藍底白花大襖,看著素淡又樸實。可惜,正青春年少的姑娘,眉眼間卻
含了三分愁苦,壞了這份天然美。
嬌嬌明知道是大梅娘又鬨了,但她卻沒有說,笑嘻嘻挽著大梅出門上了馬爬犁。
林護吆喝了一聲,“妹妹坐好了,咱們要出發了啊。”
“好啊,哥,若是冷了,你就進來坐。都是一家子,不怕外人說閒話兒。”
早起又飄了小雪,嬌嬌惦記哥哥被凍到,一邊從窗戶塞出去兩個熱寶,一邊囑咐著。
“好咧,你就放心吧。”林護笑的爽朗,接過熱寶,一個塞進自己懷裡,一個塞給金七。
金七是林護的貼身小廝,平日跟在主子身邊,古怪又美味的東西不少吃,古怪的用物也不少用,早就習以為常了。
這會兒胸口揣了熱寶兒,真是五臟六腑都覺得熱乎乎,於是手裡揚起鞭子,就笑著出發了。
車廂裡,花開在小桌上擺了點心,還有防灑的果汁罐兒,末了又拿出了妝盒兒。
大梅看的新奇,就道,“嬌嬌還沒梳妝嗎?”
嬌嬌卻笑嘻嘻把她推到小桌兒前,“你吃點心喝果汁兒,我是要給你拾掇一下,你辮子都亂了。”
大梅有些臉紅,應道,“我早起做飯,一時心急,許是沒梳好。”
嬌嬌散開她的一頭黑發,重新編了辮子,頭發裡摻了一股藍色的綢帶,綢帶上還縫了米粒大小的珍珠
,同大梅的襖色呼應,很是和諧。
嬌嬌最後又在妝盒裡尋了兩朵緋色的絹花,紮在了辮梢兒。
大梅想要拒絕,猶豫道,“我隻紮辮子就好,不要戴花了吧?”
“哎呀,我給你戴的,你就聽話。就你一個平日生份客套,這會兒若是紅英在,見到這樣的絹花,怕是都要開搶了。”
大梅摸著絹花,聽得這話就笑起來。紅英是她們幾個小妹裡長得最黑的一個,偏偏還喜歡戴顏色鮮豔的絹花,那種詭異的“美感”惹得小姐妹們每次聚一起都笑個沒完…
很快,馬爬犁就到了城門口,林護跳下爬犁,同幾個兵卒閒話兒幾句。兵卒們聽說爬犁上坐的是林家的寶貝閨女和小姐妹,哪裡還會開門檢查啊。
林護見他們吹著冷風,凍的不成,就喊了金七去買了十幾個熱騰騰的大肉包子,他陪著兵卒們吃了一個,又熱鬨說了幾句閒話兒這才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