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哎呀,我頭疼啊,氣死我了!”
老太太還要裝病,崔大老爺也開口了,“母親,想我救二弟三弟,就一定要分家。您怎麼攔著也不成,否則我親自去告了二弟三弟大不敬之罪,我還能因此得些獎賞。”
“不要啊,大哥!”
崔二老爺和崔三老爺終於害怕了,齊齊出聲攔阻,兩人對視一眼,都是不甘不願應道,“大哥想分家就分家吧,隻求大哥就我們一命。”
崔老夫人還要說什麼,崔二老爺已經勸道,“母親,就是分家,我們住的也不遠,我們會常回來看您。”
他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有老母親在,經常回來走動,有事的時候,大房就還是不能不管他們。
但崔大老爺就是要個名正言順,把他們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崔家分了家,他們就不能再打著他的名義惹禍。
一家親兄弟和同族,這區彆可是大了…
不說崔家這裡如何找同族長輩作證,開始分家另過。
隻說故事會裡緊急排了新戲,感天動地母恩深。原型自然是羅家,隻不過把羅夫人刻畫的越發狠毒,羅大人唯利是圖,羅新母子被苛待的畜生不如,忠仆如何百般維護,好不容易羅新長大成人,卻被父親和大母斷了前程,妾母為了兒子不受威脅,主動吊死,忠仆衝破一起困難報信之後,也自裁隨主人過世。
皇帝睿智明理,聽聞之後,為羅新撐腰,主持正義,羅新為母報仇,厚葬母親,從此一心向學,成為大越有名的名匠。
故事不算離奇,但正好迎合了當下的八卦,一推出就賣的火爆。男人們看了頂多唏噓幾句,但婦人們看了卻是哭得不成。
女人本就心軟,又幾乎都是為人娘親,想起兒子若是也遭遇這般,她們也一定會舍命護兒子前程。
兔死狐悲,感同身受之下,這件事就發酵了。
羅新護送著娘親和奶娘的棺槨從義莊出發,一路上,不斷有人趕到設置路祭的桌子,果子點心,各色菜品,應有儘有,都是為了這位舍命護子的薄命母親。
有的百姓站在路邊圍觀,沒有路祭就帶著家裡孩子給棺槨行了一禮。不為了彆的,就是一份敬意。
羅新一路走,一路行禮拜謝,眼淚泉水一樣流著,卻沒有嗚咽一聲。
這眼淚已經不是前日的絕望和苦痛,更多的是感激和一股奮勇。
他的娘親不能白死,他一定要出人頭地,以慰娘親在天之靈。
這般一路慢慢走著,到了糧囤村,家家戶戶也都在門前擺了桌子,祭品沒那麼齊全,但雞魚肉蛋,能拿出來的,家計都沒吝嗇。
羅新直接在村口磕了頭,然後護著棺槨過了村子,上了橋,拐過山腳,然後葬到墓坑裡。
學院的學子們,有一個算一個,都紮了孝帶,行子侄之禮。
姚老先生親自讀了祭文,在墳前燒了,羅新再次磕頭道謝,到底沒忍耐住,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