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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算下來，真是沒有一文錢落在林家口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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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很多文人墨客，普通讀書人，都願意來這裡走一走，吃點兒瓜果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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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花了銀子，得了好處，最後又做了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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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茶館裡也是人頭濟濟，賓客滿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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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前邊的門板都卸了下來，後邊也打通了兩扇大門，屋角還放了冰盆，所以即便客人不少，也沒誰流汗喊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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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中年文士下了馬車走進茶館，占了最後一個桌兒，笑著喊夥計要了一隻果盤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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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夥計就樂顛顛送了一隻一尺直徑的白色瓷盤，盤底鋪了細碎的冰塊，冰塊上擺了四西瓜，八塊削皮甜瓜，一把豔紅的櫻桃，兩隻去核去皮的水蜜桃也切了塊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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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兩隻白瓷碟兒，兩副銀叉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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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用叉子紮了一塊甜瓜，咬一口，清甜涼爽中嗲了甜瓜特有的香氣，真是一身的暑氣，儘皆跑個乾乾淨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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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夥計伺候很周到，喊了兩個外邊玩耍的孩子，一人塞了一個桃子，兩個孩子就騎到了一輛固定到遊廊上的半舊自行車上。孩子一邊啃著桃子，腳下蹬著，連在輪軸上的皮帶就扯動了幾隻冰盆旁邊的一個圓風扇上，風扇轉動，風力不大，卻吹著冰盆的涼氣，迅速散到屋裡，立刻就更是涼爽了三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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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就誇讚道，“這是學院裡哪位師傅的大作啊，真是夏日解暑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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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也是應道，“是啊，先前我家老母親晚上熱的睡不著，買了這個風扇回家，吹涼了屋子再入睡，可是舒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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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聽得驕傲得意，就道，“學院裡機械科的一個先生琢磨出來的，聽還在繼續研究呢，以後興許不用人踩車子，風扇就能自己吹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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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謔！這可神奇了，再有個十年二十年，咱們大越是不是就同佛經裡的極樂世界一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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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準啊，以前冬日，咱們可沒有青菜和雞蛋吃啊。夏日吃口冰也是艱難，如今看看，到處都是賣冰的，就是吃個果子都是冰塊裡鎮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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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以前可真是沒想過日子這麼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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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吃著瓜果，笑起來也是熱鬨，但就有人想要在這樣的時候，表現一下他的與眾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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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們懂什麼，隻看到這些恩惠，卻不知道人家扔出來的都是皮毛，好東西都藏著自己用呢，哪裡管大越死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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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誰也不是傻子，這些東西都是出自學院，學院背後是林家在支持，自然就是抱怨林家藏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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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自覺行事公正，就開口句公道話，“這位兄台，話可是講證據的，你這吃的用的，哪個不是學院研究出來的，學院裡所有用度都是林家供給，怎麼就林家藏私了？再，什麼東西，林家拿出來給大夥兒用，大夥兒感激，不給大夥兒用，也是應該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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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也是應聲，“是啊，林老爺子是有名的慷慨仗義，這京都周邊百十裡，誰人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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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前話尖酸之人，也是個不服氣的，嚷道，“哼，你們就是目光短淺！林家若是慷慨大方，怎麼不見把煉鋼的方子給朝廷，怎麼不見把炸雷的方子給兵部？不還是自己藏私了！學樣是掛在皇上名下的，按理什麼都是皇上和朝廷，偏偏林家占著這些東西不肯撒手！有了煉鋼的方子，有了炸雷，西征不是早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