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教授搖頭,“國公爺放心,四國聯軍犯關,人人都知道嚴重,怎麼也不會扯到太子頭上。”
“那就成。”老爺子放了心,“其實這事兒也不算難,隻要救災糧能幫助災民熬過一個月,傷者有診治,這場災難就能很快過去。而且春日,也不至於再有旱澇,不至於有人凍死。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確實,老親家說的對。”
老先生也是點頭,什麼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舉要主動解決,一切往好處看。
這場地動若是發生在冬日,恐怕死亡人數還會更高。若是盛夏,旱澇加持,就是更大的災難。
可惜,這一次,所有人都是高興太早了。
這會兒,西征軍已經到了秦嶺,果然如同八百裡奏折寫的一般,四國聯軍這一次簡直是出乎意料的凶猛。
不但全線壓到秦嶺關隘之下,甚至每日都會攻城,完全不計傷亡一般。
這幾年,所有的壓力一直在含山關,所以秦嶺這邊的兵將免不得有些懈怠。
突然間,被四國聯軍如此拚死攻打,就有些吃不住勁了。
短短半月,傷亡接近兩千人,士氣低落。
後勤又跟不上,傷兵得不到好的照顧,甚至吃飯都吃不飽。
秦嶺關卡的牆頭上,四十多歲的大將軍孔奇,已經熬白了大半頭發,兩頰都瘦的凹陷進去,很是憔悴。
他手裡端著黑色的望眼鏡,眼見鏡頭裡,對麵營地,黑壓壓的蠻人,心裡就像有團火再少,烤的他心肝肺都在疼。
一旁的副將是他的小女婿,心疼嶽丈如此,忍不住低聲勸道,“父親,太子殿下已經帶兵前來,馬上就會好起來了。再說,今日蠻人已經攻過一次城了,不會再來。您不如下去吃頓飯,睡一會兒吧。再這麼熬下去,太子到了,您也倒下了。隻有您最熟悉關隘上的事物,若是缺了您,太子許是要氣的把我們都拖下去打板子了。”
孔奇歎氣,放下望遠鏡,很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先前,多少次囑咐你們要精心,時刻警惕。你們呢,總說蠻人都在含山關,整日裡多巡視一圈兒都嫌累,練兵更是三心二意,如今才知道什麼叫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吧。你們啊,真是在太子殿下手底下,絕對會被踢出軍營。”
副將理虧,趕緊低了頭,孔將軍也就沒再說什麼,其實就是他自己,也多有鬆懈。如今的局麵,誰都有責任,都不無辜。
身後的牆頭廊道裡,輕傷的兵卒們,默默包紮著傷口,沒受傷的手裡用力握著長槍,眼神帶了幾分迷茫。
突如其來的戰爭,讓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打破了太多人安寧的日子。
就在這個時候,關隘下營地,突然就熱鬨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跑出了營房,高聲歡呼,就是躲藏在家裡的百姓也湧到了街上。
“怎麼回事!”
孔奇惱怒的厲害,一顆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兒,這個時候若是被敵人突入了後營,內外夾擊,簡直是必死之局。
但很快,就有兵卒飛跑上來稟報,“將軍!將軍!太子殿下來了,戰神來了,援兵來了!”
兵卒一連喊了三句,激動的眼淚糊了滿臉都來不及擦抹。
“當真?”
孔奇立刻掉過頭,舉起望遠鏡,果然,關隘之後,遠遠的,有大隊人馬趕到。
當先馬上的旗手舉著幾麵大旗,最顯眼的就是明黃色的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