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士兵來了(2 / 2)

但這事還是漏出去了。陸藍紫麵對全縣招人,自然也有張家村的姑娘。

張舉人回來後,就將姑娘叫到跟前,仔細盤問。

姑娘本就害怕,被張舉人道德綁架,受不住壓力就說了實話。

縣令不願得罪崔大人,但是造反一事非同小可,“於是縣令就命我等過來緝拿。”

說完他委屈地哭起來,原本以為是趟肥差,沒想到連命都沒了。

他還沒哭兩聲,突然倒地不起。

陸藍紫麵無表情用抹布抹乾淨刺刀,吩咐受了傷的姑娘留下來養傷,沒有受傷的姑娘回寢室換回來前的衣服,“同誌們,現在我們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些士兵遲遲沒有回城,肯定會引起他們的警覺,現在當務之急是利用時間差,我們喬裝進城,一舉將縣城拿下。反正早晚都要占領流水縣。現在士兵已經被我們殺了,縣衙那些衙役沒什麼戰鬥力。咱們速戰速決!”

姑娘們舉著刺刀呼喊,“速戰速決!”

陸藍紫給受傷的姑娘準備了藥品和紗布,小腳姑娘們可以幫忙包紮。她吩咐其他姑娘,“縣令和衙役暫時先不殺。還有半月水稻就可以收了,咱們以穩定民生為要。”

姑娘們齊聲應是。

這些士兵們全部堆放在一起,陸藍紫一把火點燃,空氣中散發著臭氣。

姑娘們換好衣服,包好頭巾,恢複了民女打扮。

有的姑娘要拿刺刀,陸藍紫讓她們將刺刀留下,“回頭入了城,我會給你們發刺刀。”

姑娘們自是答允。

陸藍紫讓她們先行一步,“我們倆的個子太引上注意,必須得喬裝成男子。申時開始,我們衝入縣衙,不要濫殺無辜,更不能殺害平民百姓。”

姑娘們齊聲應是。

陸藍紫換上從士兵身上扒下來的衣服。這些衣服算是不錯的。張素娘向來節儉不舍得全部燒掉,於是將沒壞的衣服,全都扒下來,打算等東家用得著,再穿。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用上了。

當然她不僅隻扒衣服,還有他們身上的東西也一並裝進這袋裡,有些人身上裝著銀子,有些是銅板,還有些是令牌,也有手帕,估計是相好送的,“這些東西也不知有沒有用。”

陸藍紫瞧著沒什麼好東西,但是張素娘這麼做是對的。敵人的東西能用就用,於是她讓張素娘登記造冊,以後興許用得著。

換完衣服,陸藍紫又拿出化妝包,給張思瑤化妝。

還彆說,貼上假胡子,再加上她皮膚經過暴曬,又黑又胖,眼神也不似尋常女子謙卑,跟混跡市井的潑皮無賴沒什麼兩樣。

陸藍紫沒有張思瑤的戾氣,所以她拌不成潑皮,於是就拌成鏢師。

她的個子和體型沒兩樣,再貼上粗黑的眉毛以及八字胡,手腕紮上護腕,要不是張素娘親眼所見,就是走在對麵,她都未必能認得出。

崔玉卿見兩人像換了個人,眼底多了些探究,開口卻是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陸藍紫卻道,“我暫時不回來。等秋收後會派士兵過來收糧食。你們稍後一塊回城吧。”

張素娘點頭應是。崔玉卿無處可去,她也不可能一直住客棧,陸藍紫笑道,“到時候住縣衙,那裡有的是地方。”

崔玉卿有些失落。她還想借機住進超市,就近觀察呢。

陸藍紫可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她喬裝完成後,將姑娘們的行李用麻袋裝好,全部堆在板車上。

張素娘把姑娘們的刺刀用箱子裝好,想要搬上車,被陸藍紫拒絕了,“這些武器拿著太危險。縣城的家裡有武器。到時候用那些。”

張素娘一想也對,將箱子搬下來。

陸藍紫和張思瑤推著板車漸漸遠去,張素娘回屋叫女兒,“草丫,快收拾東西,我們快走了。”

草丫除了做飯,其他時間一定躲在哪個角落看書。

又因為鄉下就有書上的草藥,她時不時還會跑到田間、地頭翻找。整天不見人影兒。

張素娘喊了一圈,才找到女兒,回到院子裡,卻發現崔玉卿正在屋裡給受傷的姑娘包紮傷口。屋裡太擠,忙得不得了,她隻好退出房間。

她倒是沒懷疑東家能拿下縣城。也不擔心。整個縣城最有戰鬥力的就是那夥士兵。那些衙役一個個腦滿肥腸,敲詐勒索行,讓他們打戰,那是跑得比兔子還快。

草丫還在翻弄自己的草藥,張素娘喊了兩聲都沒聽到,隻好將女兒拽起來,“快走啦。東家找你有事呢。”

草丫這才回神,四下看了看,沒看到東家,於是又問娘,“東愛找我什麼事?”

“東家要我們回城。”

草丫撓撓頭,嘟著嘴,“在這兒不好嗎?這兒有草藥,城裡沒有。”

“誰說城裡沒有草藥,那藥鋪多的是。你光認地裡的草藥有什麼用,你也得認炮製好的藥,這樣你抓藥才不會認錯啊。”

草丫一想有道理,於是麻溜將書合上,“那走吧。”

說著,人已經走到院外,張素娘見女兒這聽話就是雨的脾氣,歎了口氣。彆的姑娘吃好飯好菜,腦袋瓜子汪汪叫,草丫比她們還多吃一個多月呢?怎麼智商還是沒提商呢?可真愁死人了。

另一邊,崔玉卿包紮完傷員,回到自己的寢室,受傷的琥珀正坐在床上歇息,看到她過來,立刻放下手裡的字典,叫了聲“小姐”。

崔玉卿提醒她,“以後可不能叫小姐。都得叫名字。”

琥珀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習慣了。”

崔玉卿坐到她身邊,琥珀見她臉色不好,有些好奇,“崔……玉卿,你怎麼了?”

直呼小姐閨名要是放在以前那是僭越。要挨板子發賣的。現在她真的叫出來,心裡那座高山反倒塌了一角。

崔玉卿也不習慣,但她總要學著習慣,三個多月這些從來不在她眼裡的平民姑娘與她平起平坐,每次都是直呼她的名字。沒有人慣著她,她隻能學會適應。她側頭看著琥珀,“你覺得東家是個什麼人?”

這樣的問題那晚她問過,琥珀那時候害怕得瑟瑟發抖,可是真的戰勝這些士兵,她心裡的天平反倒發生傾斜,她沉吟良久理所當然回答,“是個善心人。也很有想法。”

她猜到小姐可能心裡不痛快,畢竟陸東家要造反的對象就是官宦子弟。陸東家是想掘了世家的根基。

崔玉卿苦笑,“她不僅有想法,而且還聰明絕頂。”

她這些天一直在想陸藍紫打算怎麼拿下流水縣。但是沒想到她早在十天前就給那些姑娘下了餌。

還沒有拿下縣城,她就將計劃泄露,放姑娘自由離去。她之前還以為她有勇無謀。可是她現在才反應過來陸藍紫是故意放這些姑娘走。人多眼雜,近三百人回家,不可能全都守口如瓶。消息泄露是遲早的事。

瞧瞧,現在消息泄露的後果來了。士兵全體出動,可那又如何?他們的戰鬥力根本無法與這些姑娘們抗爭。她們是訓練沒多久,身體素質也比不上男人。可是陸藍紫提供的刺刀先進,她還提供大家金罩衣,刀確不動,劍刺不穿。

有這樣的神器在手,那些蝦兵蟹將如何是她的對手?

解決了這些士兵,她順勢將縣城拿下。

琥珀聽完解釋,撓了撓頭,“是這樣嗎?可是東家不用這手段也行啊?她之前就可以號召大家一起入城。”

崔玉卿搖頭,“那怎麼能一樣。這些姑娘說是要跟著她造反,可是有多少人真的願意豁出命去攻城呢?你說不好,她也說不好。但是彆人來攻打,那就不一樣了。她們是被動反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每個人都會豁出命去反抗。這就是主動與被動的區彆。”

這兩人在思考時,陸藍紫和張思瑤也在討論這件事。

按照張思瑤的想法,直接每人發一把槍,biubiu五十發子彈全部打中,至少能省一半時間。現在攻城也沒必要喬裝打扮,直接來一炮轟入城,省時省力。明明那麼簡單的事情,她非要搞這麼複雜。

陸藍紫無奈,“你怎麼每次都把事情想這麼簡單呢?咱們是造反!你以為是造飯啊。你真覺得我收攏了那些姑娘的真心?”

張思瑤疑惑,“不是嗎?你之前不是給她們機會了嗎?她們不是沒走嗎?今天殺人也殺得挺狠。”

“那是她們為了自己而活,所以才拚死反抗。”陸藍紫嗤笑她太過天真,“她們餓肚子時,我給她們飯吃,等她們吃飽喝足了,還有多少人會念及我的恩情?就算現在記得,對我們忠心耿耿,以後也會嗎?人心難測,也是這世上最不可直視的東西。我現在給她們每人發一把槍,萬一有人私留子彈,趁我們不注意些給我們一人一槍呢?你我可都是血弱之軀,我們是會死的。在我沒有徹底改造她們的思想,我防著她們有錯嗎?”

張思瑤羞得麵紅耳赤,“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以後彆成天把槍掛在嘴邊。還用炮?用炮之後,是不是要找人修城門?不要花錢嗎?能省點錢就省點兒。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陸藍紫忍不住抱怨起來。

張思瑤連連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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