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跪得太久了，他那條正常的腿似乎也無法支撐了。
沒辦法，淩玥向旁邊的一個小廝道：“找兩個人將他帶到飛雲閣，燒桶水給他沐浴。”
小廝詫異道：“大小姐說飛雲閣？”
飛雲閣在攬月軒的院子，就這麼讓小瘸子去了？
清音見他們不動，大聲道：“大小姐說得不夠清楚嗎？還不快點？”
小廝恭敬聽命，手一揮，又招來了兩個，一起架著阿昀往外走。
阿昀渾身一點知覺都沒有，隻知道被拖著走，唯一的印象就是經過那個身穿鵝黃裙衫的小姑娘時，她說了一句：“好好休息。”
陳姨娘本與淩柔議論淩玥的轉變，忽聽兒子喊著“大姐姐來了”，都快步迎了出來。
“我的兒，你需要休息，怎麼下著雨跑來了？若是著涼了可怎麼好？”陳姨娘親熱地拉著她的手進屋，向淩柔道：“還不快給你姐姐倒杯熱茶暖暖？”
親自將水遞到淩玥的手中：“我的兒，可心疼死姨娘了。有沒有好點？用飯了嗎？”
淩玥差點受不了這熱情，微笑道：“多謝姨娘關心，好多了。剛起沒多久，現在還不餓。”
“傻孩子，謝什麼？你母親去世得早，姨娘自然要好好照顧你。你喜歡什麼，想要什麼都與姨娘說，姨娘可不能讓你受委屈。”
淩玥心中冷哼，明麵上的委屈是沒受，背地裡可都受了。
麵上仍笑意盈盈：“姨娘對我親厚，母親泉下有知一定會安慰的。對了姨娘，我想和你討個人情。”
陳姨娘摸摸她的頭發，嗔怪道：“這話就和姨娘見外了。你要什麼，直說就是，姨娘絕對沒有二話。”
話音剛落，近身侍婢宜桂來了，神色慌張。
總歸也跟在自己身邊二十幾年了，怎麼還會如此失態？
陳姨娘麵露不悅：“什麼事，說！”
宜桂支支吾吾，瞥了眼淩玥，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說出來。
淩玥故意裝作沒看見，輕聲道：“姨娘，是不是我在這兒不方便？”
就算真的不方便陳姨娘也不能說。
想來沒什麼要緊事，拍拍她的手：“我的兒，怎麼會？”
向著宜桂眉頭皺了起來：“大小姐又不是外人，到底什麼事？”
宜桂這才說：“二姨娘，小瘸子不見了。”
陳姨娘一怔，剛才才打過，怎麼會不見了？
淩玥晃著她的胳膊，撒嬌道：“姨娘，我想和你討的人情就是阿昀。”
“我的兒，什麼意思？那個小瘸子將你撞傷了，你要他做什麼？”陳姨娘一頭霧水，莫不是帶回去折磨？
淩玥撇撇嘴，悠悠歎了口氣：“攬月軒沒有好玩的人，所以我想和他玩。”
玩？找小瘸子玩？
陳姨娘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是不是又想作弄他？”
淩玥不好意思地點頭，就當默認了。
陳姨娘笑了，指著女兒：“你若是無聊，可以讓柔柔陪你，何必與那個笨東西玩？他除了惹你生氣還會什麼？”
淩玥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淩柔，她也正望向自己，笑得很甜美。
“柔柔要陪心上人，哪裡有空陪我？”
淩柔的笑容僵住了，她娘的也是。
“姐姐，你說什麼呢？我哪裡有心上人？”
淩玥親昵地點著她的額頭，嗔道：“柔柔，你騙爹就罷了，可騙不了我！昨日，臨仙居，我看見你與李世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