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郎悠悠長歎,擠眉弄眼的樣子更增添了神秘色彩,再看張憐芯,早已羞紅了臉。
錢鶯鶯大驚:“你不會說他特地為你妹妹而去的吧?”
四殿下是皇後嫡子,向來飽受帝後寵愛,被認為是未來太子的最有力人選。而他一向眼高於頂,怎麼會忽然看上張憐芯了呢?
並不是說張憐芯不好,而是比她好的女子太多了。
比如自己!
張玉郎哪裡知道錢鶯鶯的心思,挺直了身板:“你不信吧?說實話我也不信,可真的是!四殿下一到我們家就問妹妹在哪兒,還打量了她好久,那眼神,驚喜、好奇、探究,似乎還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張憐芯擰著帕子不敢抬頭,隻讓她哥彆再說。
張玉郎會意,連聲道:“不說不說了。所以啊,四殿下如此看重,那麼詩會的事就更不能一力承擔,免得影響在殿下心裡的美好形象。”
待她們走後,錢鶯鶯歎了口氣,淩玥捏捏她的臉,調侃道:“羨慕嫉妒恨?”
“是啊。你說我也是花容月貌,為什麼四殿下看不上我呢?”
“或許因為你沒文化吧?”
錢鶯鶯柳眉一蹙,追著她就打。淩玥原以為追一陣子就得了,誰料那死心眼的女人直接追到了攬月軒。
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淩玥隻好投降,錢鶯鶯卻以為她是詐降,窮追不舍。
一個跑,一個追,然後,悲劇了。
邪了門了,又撞上了葉昀。
她立馬往後跳了一步,緊張地看著他。
他手裡拿著一個小鏟子,也看著她。
不過他眼神一貫幽深,她一貫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小的見過大小姐。”阿昀語氣恭敬,一如往常。
淩玥緩了緩,說道:“在這個院子不用多禮。對了,拿鏟子做什麼?”
阿昀道:“小的剛去把那些藥草重新種了,萬一能活過來。”
見她眼中的戒備消失了些,他的心情也放鬆了些,接著道:“終究是小的看管不力。”
淩玥微微一笑,還知道將功補過,看來心理還沒扭曲得十分嚴重。
阿昀看她笑,下意識低下了頭。她若是如之前那樣對他頤指氣使、非打即罵,他還踏實一些。她一笑,他的心裡總怪怪的。
淩玥安慰道:“若是實在不行就算了,反正有人賠。你也不用自責,本就是淩柔存心找事,誰在那兒草藥都得遭殃。我過幾日再去瞧瞧能不能再挖些回來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拉著錢鶯鶯就跑了。
阿昀的眼中又蒙上了一層迷霧。
錢鶯鶯跑得比她還快,像個田徑健將似的,一直到了摘星閣才鬆了一口氣。
“玥兒,你家這小廝怎麼著看讓我發慌。”錢鶯鶯拍拍胸口,劫後餘生一般,“那眼神,讓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