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她凝眉,岔開了話題:“今日宴上,朕見你總是盯著淩家的小廝看,這是為什麼?”
想到那個少年,皇後的眸子中露出了笑容,便將禦花園中的事說了。
皇帝饒有興致地聽著,邊聽邊點頭。
“竟還有這麼個故事!那孩子相貌武功都出眾,做個小廝確實委屈了。說句實話,朕也挺喜歡他,隻是少言寡語了些,也淡漠了些。”
皇後聞言笑了:“皇上不也少言寡語嗎?您有的時候比他還淡漠呢!”
見他無語,連忙行了禮:“臣妾失言,請皇上恕罪。”
皇帝微微一笑,扶起了她:“夫妻倆不需要這般。若是咱們的離憂有那孩子一半出息,朕早將他立為太子了。”
皇後歎了口氣,嫡子若是無能倒也罷了,偏偏還惡毒。
縱然她是他的生母,也萬不可拿大周的未來玩笑。
“皇上,離憂目前難當大任。況且皇上春秋鼎盛,太子一事現在考慮太早了,過幾年再說吧。”
皇帝拍拍她的肩,“嗯”了聲,誰知道過幾年是什麼情況?
“對了,魏八賢為何要對付那個孩子?”
一個侯爺對付一個小廝,他想不出任何理由。
皇後也搖頭,怕是要親自問問他了。
翌日一早,魏夫人正紅光滿麵地坐在妝鏡台前,由嘉雯伺候著梳妝。
魏八賢被她安排坐在一邊看。
雖然喝著茶,卻有種殺雞儆猴的忐忑。
嘉雯被打了二十棍,又乾了一夜的活,早已如同廢人了。
身上疼,腿發抖,她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暈倒。
偏偏魏夫人讓燕兒給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還插了一頭的珠釵翠環,任何人見了都隻會誇主母良善。
魏夫人慵懶地望著鏡中嘉雯耷拉在一起的眼皮,摸了摸猩紅的指甲,哼了道:“怎麼懨懨的?不願意伺候本夫人嗎?”
嘉雯沒聽清,“啊”了一聲,燕兒直接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這下清醒了!
嘉雯被她用力一打,臉上的疼更強烈了。
本來腿就抖,這麼一來差點摔倒。
一見是燕兒打的她,委屈羞憤交加,直接罵道:“我好歹也是六姨娘,你一個賤婢憑什麼打我?”
剛要還手,魏夫人將梳子重重地摔在台上。
“你這六姨娘是怎麼來的你不知道嗎?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的東西,也敢在本夫人麵前擺姨娘的譜?燕兒是本夫人的人,你動一個試試!”
嘉雯咬著嘴唇,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魏夫人又哼了聲:“為人妾室,伺候主母是分內之事,伺候得不好,被打是最平常不過的事。你在青樓待慣了,不懂也正常。多被教訓幾次,以後慢慢就懂了。”
看了眼燕兒,又看了眼嘉雯,悠悠道:“你是妾不錯,但是妾與丫鬟沒有什麼區彆。不過是一個明裡勾引老爺,另一個隻能暗裡罷了。”
燕兒一聽,慌忙跪了下來:“夫人,奴婢對夫人忠心耿耿,絕對做不出那種齷齪的事,請夫人明察!”
一旁的魏八賢臉黑了,但齷齪事是他做下的,他若是敢辯白,他夫人定然有更多的話堵他。
接下來魏夫人以弄疼她頭發、胭脂擦得太紅、眉色畫得太深為由,又罰了嘉雯好幾巴掌,直到燕兒低聲說手打痛了才罷休。
此時一個小廝在門外道:“夫人,老爺,皇後娘娘到了正廳。”